第十一章 名德兼具(第2/3頁)

而如果運用的好,那麽就能夠在下一次都堂議事上搶占先機!

朱安世和柳光、辛瑤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後,就對張禦道:“張少郎,請你等候片刻。”

張禦合手一揖,道:“學生等著。”

朱安世三人於是一起來到了旁邊一間議事堂內。

柳光興致很高,不待坐下,就道:“朱師教,辛師教,張少郎帶來的這個消息十分有用,只憑這個,他就可以通過這次自薦,我提議,這一次就由我們三人聯名,合力薦他為學宮師教。”

朱安世這時忽然道:“我不同意。”

柳光露出了詫異之色,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莫非朱師教是怕有損自己的名聲麽?其實大可不必,我以為在這件事上,連學宮方面都會讓步,何況是我們這區區一點名聲?”

“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朱安世表情認真起來,道:“柳師教、辛師教,這個張少郎可以留下來,我們也可以在其他地方給他補償,但是絕對不能把學職授予他!”

柳光很是不解,道:“朱師教,為什麽?你能說下理由麽?”

辛瑤靜靜的看著朱安世,似乎也在等待答案。

朱安世沉聲道:“兩位,其實我們並不了解這個人,我們只是聽了他一席真假難辨的話而已,他的學識到底如何我們不清楚,他的品性優劣我們也一無所知,只是因為帶來了一個消息,就讓他成為學宮師教?我不能答應!”

說到這裏,他又加重語氣,道:“要知道,學宮師教可是要為人師表的,怎麽能輕易授予一個底細來路不明的人?”

泰陽學宮作為天夏禮部下轄的學宮,還帶著一些古舊風氣,在道德上面較為偏重,認為這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學問倒反而是其次了。

剛才他受到了張禦的話語感染,想法也一度和柳光一樣,也忍不住想要同意了,可此刻他靜下心來,卻又感覺這事大為不妥。

說到底,張禦並沒有用學識讓他信服,而是用了一種在他看來較為取巧的辦法。

他現在特別擔心張禦是一個品行不端的小人。

假如是這樣,他們這些負責考校的師教受牽累是小,可要是由此損害了泰陽學宮的名譽,甚至造成更壞的後果,那就是大過了。

柳光與他爭辯道:“可這個消息有多重要朱師教你不是不清楚,都護府一向采用北剿南撫的策略,現在只有這位張少郎懂得那個堅爪部落的語言,我們要與這個部落溝通,下來是離不開他的,不給一個學職,沒有名分,他憑什麽為我泰陽學宮出力?”

朱安世神情堅定道:“假如他是一個深明大義,知道以大局為重的人,那我們只要講清楚這裏面的利害,那他自然會為我們出力。如果他不願這麽做,那正好說明他只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小人,那我們絕對不能縱容這種行止!而且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我卻不信,學宮那麽智士,面對一個土著部落,想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柳光氣笑了,都護府一場危機可能近在眼前,你這個時候跟別人談道德,你不是讀書讀糊塗了?

明明可以用成本最低的方式解決問題,卻偏偏把事情搞復雜化,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只是這件事需要他們三人全都點頭同意不可,若有一個人反對,那就過不了關。他一時也沒有什麽辦法,壓下湧到胸口的煩躁,重重坐了下來,拿起案上的茶水咕嘟嘟灌了幾口。

朱安世看著兩人,認真道:“我也知道這張少郎是一個人才,可越是這樣的人,走到高位時的危害也就越大,我不希望將來的都堂上再出現一個姚弘義了。”

柳光也是沉默下去,就在他想開口說什麽時候,之前那個助役又匆匆走來,手裏還捧著幾份報紙。他看過去道:“哪來的報紙?是方才漏掉了麽?”

助役一躬身,道:“柳師教,這是今天才出的報紙,下役覺得三位師教可能需要,所以自作主張給帶來了。”

柳光點點頭,打發走了助役,被這麽一打岔,他剛才想說什麽也忘了,拿過報紙掃了眼,可動作卻是一頓,隨即拿近之後再仔細看了看,臉上神情變得微妙起來,他擡頭看向朱安世,道:“朱師教,我記得,這位張君子就叫張禦吧?而且路貼上記載,他來到首府時候乘坐的是大福號客船。”

朱安世疑惑道:“是的,怎麽了?”

“我想朱師教應該看看這個。”柳光把報紙遞了過去。

朱安世納悶接過,翻開報紙,入目所見是一副巨大怪物的寫實圖,一個年輕人站在孤島上,還有一條船正在向遠方開走。

“夭螈?”

身為古代博物學師教,他不難認出這種怪物,可當他再往下看時,卻是一下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