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外(第2/3頁)

將路明非掄砸在地上的死侍並不知道自己隨時都會被酒德麻衣甩出的煉金小太刀貫穿頸椎,它的“連招”還沒結束。

那只扣住路明非腳踝的爪子並未松開,而是直接拽著路明非的腳踝向回拉,原本帶傷發力傷口噴血的肩膀再次發力,將路明非斜向上拽向自己,另一只利爪向前探出,直指路明非咽喉。

咽喉本就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死侍的爪子強度又堪比金屬,再加此刻路明非還被拽向死侍,變相地又增加了死侍利爪探出的速度,這一爪要是抓實了,路明非的氣管恐怕立刻就會被扯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酒德麻衣正要甩出腰間太刀,原本應該處在“重傷”狀態下的路明非突然腰部發力,整個上半身斜擰九十度同時後仰,頭也是極力後仰,下巴和脖子幾乎仰成一條直線,堪堪躲過了探出的利爪。

隨後路明非腰部再度發力,一條手臂扣住死侍正要回縮的利爪的手腕內側,另一條手臂按在連接大臂小臂的肘關節外側,雙臂悍然相對發力!

哢嚓——

仿佛濕潤樹枝被折斷的聲音響起,死侍那條完好的手臂直接向外反折九十度。

淒厲的嘶吼響起,肘關節被徹底廢掉的劇烈痛苦讓死侍幾欲癲狂,但路明非的反擊尚未結束,他沒有被抓住的那條腿猛然伸直,一腳踹在了死侍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肩膀傷口上。

傷口被重創的死侍頓時失力,抓住路明非腳踝的爪子松開,路明非雙腳落地,之前按在死侍肘關節外側的手也和另一只手一起扣在死侍爪腕上,雙腳步伐交錯,腰部靈活地擰動,整個人以一種有點像是舞蹈的姿勢扣著死侍的爪腕轉了兩圈。

路明非轉了兩圈,死侍那肘關節被廢掉的前臂也跟著他轉了兩圈,關節處失去了骨頭支持的肌肉纖維直接被擰斷,肘部呈現猙獰的扭曲姿態。

失去了肌肉纖維和關節韌帶的肘部脆弱無比,路明非扣住死侍爪腕的左右手交替發力,又將死侍前臂擰了兩圈,隨後猛然向後一扯!

死侍的前臂被路明非硬生生地扯了下來,斷口處露出破碎的骨茬,扭曲的肌肉纖維以及肉眼可見的血管神經斷面。

信手將死侍被扯下來的前臂扔在腳下,路明非穩穩站定,暗紅色血從死侍前臂的斷面流出,沾濕了路明非的鞋底。

他的身上的T恤被從小腹到肩頭劃出三道長長的破損,白皙的皮膚上幾乎和衣服破損等長的傷口微微滲血。

他擡眸看向因為劇烈地痛楚而顫抖著跪爬在地上的死侍,緩緩上前兩步,嘴角裂開,露出兩排森白整齊的牙齒,眼底的瞳色像在融化的黃金澆上了一瓢鮮紅的血。

跪爬在地上顫抖的死侍瞥見了這雙眸子,然後顫抖地更加厲害了。

嘭——

沉悶的撞擊聲再次響起,龐大的“怪物”身影橫飛出去,路明非緩緩收回橫鞭出去的右腿。

五米之外,“怪物”的左側腦殼深深地凹陷下去。

綠化帶中的酒德麻衣下意識地微微動了下自己的肘子,目光從地上被扯下來的前臂上挪開。

她看著就覺得疼。

酒德麻衣的目光挪到安靜站立的路明非身上,眼中的神色仿佛見到了真正的怪物。

路明非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血金色的眸子漸漸平復成原本平淡無奇的漆黑瞳仁,又過了一會,他默默地撿起腳邊的半截斷臂,扔進旁邊的河裏,濺起一小片水花。

綠化帶中的酒德麻衣心尖一顫。

帶著龍血的血肉直接被扔進河裏?

哪怕這血肉的主人只是一頭危險度B級的死侍,河裏的生物恐怕也要遭殃。

就在酒德麻衣為路明非這個門外漢處理死侍屍體的方式感到頭疼時,她看到路明非默默走向了死侍的屍體。

酒德麻衣心頭一顫。

臥槽!你不會是要……

噗通——

一簇大水花從河面濺起,圈圈漣漪激烈蕩開,一如酒德麻衣激蕩的心情。

將“怪物”的屍體扔下河,路明非一屁股坐在馬路上,法力從靈台中退回祖竅,原本冷靜理智,負面情緒斷絕的狀態頃刻消失。

恐懼,震驚,茫然,絕望,憤怒,後怕……

無數種情緒占據他的大腦。

然後酒德麻衣就看到這個剛剛還以頗為殘忍的手段虐殺了一頭B級死侍的逆天少年,此刻默默地躺倒在馬路上,抱著頭顫抖起來。

酒德麻衣:???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那個躺在馬路上一臉“我好怕我要被嚇死了”的小白兔是誰?

你他媽不是剛剛才幹掉一頭死侍嗎?為什麽要擺出這個姿勢?該擺這個姿勢的不是已經被你送去了天國的死侍君嗎?

你知道它死前被你施加了多大的痛苦嗎?你擺這個姿勢是在嘲諷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