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4頁)

看溪哥這熟練程度,是貼過裴神多少次,才能練出來?

裴神也是,突然被貼,不見一點驚訝,還半分排斥都沒有,就這麽讓溪哥靠著。

但是,現在還在走廊上啊兩位!這麽gay裏gay氣的真的好嗎?

明明她上次才提醒過,讓他們一定要小心一點。

這哪裏是偷情,這根本就是明目張膽!

彭蒿沒注意到羅輕輕的異常,扶了扶眼鏡:“這次小考數學用的一中的卷子,題難度中等偏上而已,沒道理會比以前少十幾分,湯銳是不是粗心了?”

羅輕輕回過神,攤攤手:“反正湯銳他媽媽咬定就是排舞台劇的鍋,排舞台劇怎麽了?裴神就算一天排五場,依然能考滿分!”

這時,故意踩出來的腳步聲忽然響起,幾個人看過去,就見湯銳陰沉著臉走近,不知道在旁邊聽了多久。

沒有搭理任何人,他從幾個人中間直直穿過,還目不斜視地重重撞了一下彭蒿的肩膀,大步走進了教室。

江頌往教室張望了一眼,皺眉:“他有毛病?撞小草幹什麽?”

賀聞溪漫不經心地接話:“被刺激了唄。”

兩個人後背貼著胸膛,賀聞溪說話時,胸腔和聲帶的震顫,裴厲都能隱約感知。

記憶裏,從來沒有人和他這麽親近過。

孤兒院裏的小孩很多,但照顧他們生活的阿姨很少,完全顧不過來。

小時候,會撒嬌的小孩,經常都被阿姨疼愛地抱在懷中或者牽在手裏,笑得總是很燦爛。

但他好像天生就學不會討好,阿姨看見他,只會說,這個小孩長得好看,就是太冷了,性格古怪不討喜,看著就不好親近。

漸漸地,他不想待在孤兒院裏,就一個人去了孤兒院附近的一個滑梯。

有一次,一個小男孩從滑梯上面下來時,一腳踩空,摔到了地上,痛得哭不出聲。裴厲急急忙忙地跑過去,不小心也滑了一跤,起身後,他忍著疼繼續跑,伸手將小男孩拉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問一句你怎麽樣,那個小男孩就被旁邊的家長一把抱走了。

走出幾步遠,那個家長著急地罵道:“你怎麽能讓他拉你的手?他是個孤兒,要是身上有病怎麽辦?你不嫌臟啊?”

那時,他站在原地,掌心因為蹭到地上地石子,火辣辣的疼。

看著那個小男孩被家長摸摸腦袋,罵完又抱在懷裏哄,他才意識到,原來,不管他每天洗多少次手,衣服穿得多幹凈,只是肢體接觸,別人依然會嫌他臟。

肩膀被人蹭了蹭,接著,耳邊是賀聞溪的聲音:“你明天是不是要去看望駱婆婆?”

像是擔心被別人聽見,他聲音很小,還帶著氣音。

癢意自耳邊蔓延,裴厲滯了片刻,嗓音略微幹澀,回答:“要去。”

“那我跟你一起,上次走的時候,我答應駱婆婆要再去玩兒!”

周六上午,賀聞溪比往常都起得早,他套了件白色外套,急急忙忙地沖下了樓,見裴厲正站在門口,一邊聽英語聽力一邊等他,腳步才慢下來。

剛換上他才到的限量版球鞋,賀聞溪就被裴厲摸了額頭。

“還有點低燒。”

賀聞溪心想,就是因為還在燒,才要跟你一起啊,他隨口道:“出去走動走動,再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說不定燒就退下去了。”

裴厲沒有再說什麽,賀聞溪跟上去,回憶去長輩家拜訪的禮儀:“要給駱婆婆買點什麽營養品嗎?”

裴厲腳步放得比平時慢:“在網上買的,早上已經送到了。”

“那是你買的,我不用再買點什麽?”

“你是跟我過去的,不用再買,多了她也吃不完。”

黑色賓利照例只能停在巷口,路邊繁茂的榕樹如同傘蓋一般,只在縫隙間漏下幾縷陽光。這一次是白天,賀聞溪看見一面墻上嵌著一塊鐵牌,上面寫著“榕裏巷”,名字很有舊城的韻味。

沿路走過去,兩邊的房子都不是矮樓,而是一層或兩層帶著前院的老房子,有三角梅和月季從墻頭探出來,為視野增添了幾縷亮色。

這次進院子時,賀聞溪特意往駱婆婆臥室旁邊那間空房看了看,房間在院子的北邊,一扇門帶一個窗戶,窗台下擺著一排花盆,葉片都長得繁盛。

賀聞溪不由想到,不知道裴厲偶爾在那裏留宿時,早上起來會不會給花澆澆水。

聽見動靜,駱婆婆從廚房裏迎了出來,花白的頭發用一根木簪子綰成一個髻,幹凈整潔,精神看著比上次好了很多,笑著招呼:“來了就進去等著,菜馬上就好了!”

又指著院子裏的兩把椅子,讓兩個人坐下休息。

賀聞溪正想說我們來幫你,就見駱婆婆轉身走了,還留下一句:“誰都不準來幫忙,不然下次我就不給你們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