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奶鹽(第3/5頁)

見他孤寂,它的眼裏似乎也染上憂郁。

賀司嶼看著二窈,腦中浮現出那姑娘的臉。

她也曾在這裏住過幾日。

最先的那晚,是他做局拖延林漢生,半夜一身濃重酒味地回來,脫下外套,扯掉領帶,走進臥室,就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

女孩子穿著蕾絲吊帶睡裙,披肩滑落到腰腹,吊帶也垮著,露出瑩白的肩頭和天鵝頸,還有鎖骨之下誘人的圓白。

那夜他該是有幾分醉的。

靜靜瞧了她兩分鐘,被她那清清白白的香艷,勾得人不太清醒,就這麽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不多時,她睜開眼,見他睡在旁邊,竟沒嚇到,甚至將他的名字叫得無比喜悅。

他突然就不想醒了,任由自己浸在酒意裏,翻身把她在懷裏壓住。

“在、在家裏了……不用演。”

“嗯……bb……”

“什、什麽?”

“寶貝……”

那晚,他被她癡癡呆呆的反應,惹得想笑,唇貼過去,清晰聞到她肌膚上沐浴露的香味,是海鹽椰奶的味道。

他一直沒說。

其實,她留宿的那幾天,別墅裏熱鬧得,讓他第一次覺得這裏有了家的感覺。

這姑娘總愛在他耳邊嘰嘰喳喳,活脫脫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當初他的態度如此清冷,是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開始享受有她在的鬧騰。

可上天似乎總不允許他在愉快的情緒裏太久,現在他的世界,又回到了最初的寂寥。

徐界來時,賀司嶼還是那般雙手交握的姿勢,闔目垂著頭,兀自在想事情。

他在港區接受管制的這段時間,羅西家族一刻都按捺不住,展開報復。

賀司嶼本人不在,作為賀家父輩長子,因舊事,賀榮對賀司嶼一直心懷怨恨,如今正是助長氣焰的時候,他想趁機奪回屬於自己的賀氏掌控權,與羅西家族裏應外合,配合外族對賀氏總部進行惡意收購。

賀氏名下所有企業,賀司嶼一人便占股30%,擁有絕對的控股權,然而羅西家族在二級市場瘋狂高價收購賀氏股票,短短時日,克裏斯在賀氏的持股已達到27%,只要克裏斯再繼續收購,占股與賀司嶼持平,賀氏就得與羅西家族合並財務報表。

如此,克裏斯就會成為賀氏的實際控制人。

徐界將外界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賀司嶼很平靜,仿佛早有預料,唇邊翹起的弧度,又絲絲透出一種操控者的遊刃有余。

好似在說,魚兒上鉤了。

賀司嶼閉目養神,淡聲道:“增發20%的股票,除賀榮和克裏斯,所有老股東都可低價購買,他們如果繼續在二級市場高價收購,就持續發行新股票。”

徐界很快理解:“先生的意思是,稀釋股份,讓克裏斯手中的持股比例永遠達不到30%,這樣即便克裏斯還要惡意高價購入,這筆錢積累下來也是天文數字。”

“想要進入賀氏董事會,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賀司嶼唇角勾起冷笑:“還找了賀榮這麽個蠢東西。”

真以為賀氏的股份這麽不牢靠,什麽人都能想收購就收購,以為他在千裏之外,就放下戒心,暴露貪婪本性。

欲念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現在只需要等著,這把火燙到他們自己。

當然,克裏斯的手段不止這些,但他依的無非就是金錢和權勢,羅西家族的生意基本都上不了台面,出現統治現象,全憑財團龐大,倘若某天資不抵債,羅西家族就是個廢物空殼。

商戰是一場持久戰。

就算克裏斯不公開宣稱與他對立,他也會花時間,親自動手,好好地陪他玩這場遊戲,了結這個肮臟的族群。

回到京市後,蘇稚杳就沉浸練琴。

這回,她沒有如過去那般魂不守舍,盡管沒有和他見最後一面,沒有和他說再見,只在一通電話裏,做完了所有的離別。

無約定,無歸期。

但她沒有難過的時間,也沒什麽可難過的,他不想她再因自己身陷危險,她同樣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她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真正的懂事,學會了接受,接受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而今蘇稚杳只想著一件事,就是練琴。

成名,已經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事。

剛回京市那天,蘇稚杳在琴房,突如其來,一位稀客登門。

是傳聞中那位盛家老三,盛牧辭。

蘇稚杳坐在鋼琴前,還在他意外的出現中驚愣,盛牧辭自顧慵然地靠著鋼琴旁,抱著胳膊,京腔拖著痞勁兒,懶笑對她說:“老賀托我照顧你,以後在圈子裏,有事報我的名兒。”

聽見是那人的意思,蘇稚杳睫毛撲簌,出神半晌,輕輕道出一聲:“謝謝。”

男人之間很多事無需言說,但這年紀的小姑娘,盛牧辭實在不懂怎麽安慰,沉吟良久,舔了下唇,說:“妹妹,再大的事兒都沒什麽大不了的,想開點兒,閑著過來找我老婆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