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奶鹽(第2/5頁)

一番交鋒,雙方相持不下,港區態度強硬,克裏斯不敢硬碰硬,只能忍怒放棄,瑞士聯邦調查局夾在中間,自然是哪頭硬氣往哪頭倒。

此案最終由港區終審法院審理。

賀司嶼的律師放棄無罪辯護,終審宣判,他需在港區賀家別墅實行三年管制,限制人身自由和接觸特定的人。

當日,克裏斯出席法庭現場。

他的目的,是要讓賀司嶼判處死刑,但訴訟請求被駁回。

庭審結束,兩人在門口狹路相逢。

“賀先生命很大,今天還能安然無事站在這裏,真讓人意外。”克裏斯拄著金拐,掌心壓著青面獠牙的虎頭,眼裏透出陰寒的冷笑。

賀司嶼雙手抄在西服褲袋裏,寬肩窄腰的身型格外挺拔,他身量高,看克裏斯時,目光是下垂的,呈現一種睥睨的姿態。

他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克裏斯先生,你的人都太愚蠢,下回拿出點真本事,別再讓我覺得無聊。”

面對賀司嶼的挑釁,克裏斯顯然不如過去那般沉得住氣,伊萬死亡,他失去兒子,羅西家族也失去培養多年的繼承者,這口氣,他不可能咽得下去。

克裏斯哼笑:“賀先生三年無法離開港區,我很遺憾,可惜了你那位小女朋友,改日,一定替賀先生好生安慰。”

賀司嶼漆黑的眸底情緒微不可見,面不改色:“我與蘇小姐不過是一段露水情緣罷了,漂亮的女人,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鼻息透出幾絲諷笑:“克裏斯先生該不會以為,我這樣的人,當真會鐘情一個小女孩兒吧?”

克裏斯顴骨搐動了下。

對權勢有欲望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他確實不信賀司嶼會對個小姑娘死心塌地,就如伊萬,到處玩女人,但也只是玩。

他話裏的嘲諷,讓克裏斯有種被戲耍的感覺:“賀先生當初可是沖冠一怒為紅顏,難道今日就這麽一拍兩散了?”

賀司嶼嗤笑,不以為意道:“談戀愛,分手是常事,何況我給不了她婚姻。”

克裏斯橫眉:“那我請蘇稚杳小姐喝杯茶,賀先生應該是不介意的了。”

賀司嶼輕擡眉骨,狀似無所謂。

“請便。”賀司嶼又淡淡說:“不過還是奉勸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任何中國公民受到侵害,國家一定都會追責到底,你們黑.手黨那一套,對中國人不頂用。”

兩人對話中有著無形的刀光劍影,克裏斯卻沒占到一絲便宜,好像一拳頭砸在棉花上,面前的男人始終是矜驕高傲的模樣,不痛不癢。

克裏斯氣得胡子都在隱隱顫動,虎頭金拐用力一懟地面,憤憤離去。

賀司嶼的私人律師上前:“先生,為何要放棄無罪辯護,羅西家族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您是受害者,我有五成把握能夠……”

沒等他說完,賀司嶼擡了下手,示意他不必再說,而後邁步,走出法庭。

“沈律,先生有他的打算。”徐界經過,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沈律眉頭緊鎖,還是不理解。

徐界說:“你我都跟了先生這麽多年,你見他幾時吃過啞巴虧,只有他陰人的份。”

聞言,沈律眸心一跳,恍然想明白。

他是要和羅西家族動真格了。

“我見過。”沈律似嘆非嘆:“當初為蘇稚杳小姐解約的四個億,先生可是一分沒賺。”

徐界笑了下,認同:“蘇小姐是例外。”

判決執行前,賀司嶼去了趟羅祈的墓地,再去到警察墓地。

他在周宗彥的墓前坐了整整一夜,翌日,他回到賀家別墅,開始了為期三年的管制生活。

賀司嶼沒去周家別墅,也無法隨意與外界聯系,只讓徐界私下問候邱意濃。

他用自己做誘餌,與羅西家族交火,未免牽連,蘇稚杳和邱意濃,他都不能走太近。

徐界安排人,將二窈從京市帶到港區,賀司嶼遣散了所有傭人,唐頓莊園般占地闊遠的別墅私宅,一下子很空。

只有他自己住,還有一只貓陪著。

秋日氣溫漸漸轉涼,那天,賀司嶼獨自坐在庭院的藤木椅裏,俯著身,十指交握,手肘支在腿上,凝望著眼前遼闊到能規劃一座高爾夫球場的草坪。

陰天,雲很淡。

水池放空,停止了水循環,耳邊靜悄悄的,無人說話,聽到的風聲裏,已經有了蕭瑟的感覺。

曾經,周宗彥每逢休假,都跑到他這裏喝茶,大開著腿癱在躺椅裏,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喟嘆著舒服。

經常沒愜意多久,他就會被警務通緊急傳呼,然後匆匆領著那條羅維納警犬,奔赴行動。

“喵嗚……”

一聲貓叫,輕輕拉扯回賀司嶼的思緒,他垂眸,看到二窈蹲到他腳邊,趴下去,毛茸茸的腦袋擱在他鞋面,臉上仰,用那雙寶石藍的眼睛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