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奶鹽(第2/5頁)

賀司嶼眉心微攏:“女孩子?”

“你祖父的壽宴啊。”蘇稚杳瞥他一眼,仿佛是證據確鑿,看他還要如何否認。

他會過意,問她:“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管我怎麽知道的,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蘇稚杳癟唇,嘀咕:“美女如雲,賀先生可真是好福氣。”

她陰陽怪氣得過於明顯,賀司嶼端詳著她,唇角忽地擡了下:“你在不高興麽?”

“沒有。”蘇稚杳不承認。

她擡著下巴側開臉,傲嬌中,還很有幾分小女生吃醋時的小家子氣。

賀司嶼被她這模樣取悅,彎著唇,語氣水波不興:“告訴過你,生氣要說,不然白白自己受著。”

蘇稚杳擡眼覷他,抿抿唇又垂回去。

只要他出席公眾場合,他養眼的現場照總能在她的圈子裏散播開,壽宴上的漂亮女孩兒們眾星拱月地將他圍在當中,那畫面的照片她想要不看到都難。

就此,京圈裏關於她和賀司嶼的傳言,又翻起新波浪,說賀老爺子已在物色孫媳。

她這只賀司嶼養在外面的金絲雀,遲早是要被拋棄,一副年輕嬌嫩的軀體,賀司嶼不過就是玩兒個消遣。

看到照片和傳言是她到奧地利的第一個晚上,在那之前,賀司嶼給了她一通時隔半個多月的電話,遠在京市給她訂了一桌晚餐。

他說過,他是商人,不做虧本生意,所以那份解約協議拿到手裏,蘇稚杳愈發覺得燙手。

那晚躺在陌生的房間裏,室內昏暗,復古格窗外有明月光,蘇稚杳靠著枕頭,竟出神地在想,如果他真想玩兒個消遣,她似乎也並非是不情願……

好歹他有所求。

起碼她自己心裏能好受些。

當然這只是半夢半醒時的胡思亂想,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好端端地淪為玩物或是附庸品。

什麽風情月意的,蘇稚杳沒有任何經驗,完全是本能,不想承認自己在不高興。

她低著頭,悄悄伸出手,勾住了他垂在身側的一根手指,想要他懂。

賀司嶼眸光微動。

她的手有著剛浸到水池瞬間般的涼,一勾過來,冰冰的,給人無法忽略的知覺。

靜默頃刻,賀司嶼溫沉下聲,很輕地問:“怎麽了?”

蘇稚杳就這麽勾著他一根手指,不說話,只垂著腦袋盯他幹凈的黑皮鞋。

如同一只乖順又扭捏的貓。

她擰巴著不出聲,賀司嶼就也不動作,只佯作不懂:“嗯?”

女孩子臉薄,蘇稚杳難以開口,半晌只悶出一個調:“就……”

“什麽?”他還要追問。

蘇稚杳淺淺咬了下唇,去瞅他的眼睛,分明從他眼中瞧出了故意和捉弄。

意識到他在使壞,蘇稚杳羞惱,丟開他手指,扭頭就要走。

手腕被捉住,輕輕一回拽。

拽得她回過身,人倏地往前踉蹌,鞋子抵到他的皮鞋,靠近了他一步。

“生氣了跑什麽?”

賀司嶼垂下眼,對上她仰望來的迷茫目光,捏在她腕上的手沒有松開,細細地摩挲著。

他眼底笑意隱約,聲音漸低:“沒說不哄你。”

蘇稚杳心跳忽然快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他這句話哄好了,內心感到愉快。

這種愉快和方才玩卡巴迪時的不同。

玩鬧時的愉快是麻痹下的錯覺,就像寒冬緊緊裹著大衣,而此刻的愉悅,是僵冷四肢在壁爐前舒展開,真正的暖和。

蘇稚杳語速也不自覺加快:“我明天有比賽,回去的機票還沒訂,你什麽時候回?”

“要看。”他說。

她一時沒明白:“看什麽?”

賀司嶼瞧著她眉眼:“要看,某個女孩子需不需要我。”

沒明說,但指向明確。

他逆著光,修長身量在她面前罩落陰影,蘇稚杳斂下睫毛,把眼底泛起的喜悅藏起來,看似雲淡風輕:“那你等我比賽結束,我們一起回京市。”

思考好半會兒,他說:“考慮考慮。”

聞言蘇稚杳訝異擡頭,不解地望著他:“不是說看我需不需要你嗎?”

賀司嶼眸底壓著笑:“我說是你了?”

“賀司嶼。”蘇稚杳一聲嗔怨,將他的名字咬得很重,直接使小性子耍賴,不滿地咕噥:“不管,就是我……”

賀司嶼唇角往上翹了下,聽著卻是輕描淡寫的語氣:“那你需不需要?”

“我……”蘇稚杳結舌,被他逗得臉紅,猝不及防想起他那句,來抓某只始亂終棄的壞貓。

心慢慢跳著,不知怎的,自己這段日子的糾結和折磨,在那一個瞬間,她突然就想通了。

腦子裏蹦出兩個字,何必。

初衷不可告人,可過程裏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管是哪一種,都大可坦蕩在陽光下。

而且這個男人對她有渴望,她看得出來,無論是喜愛,還是感興趣,她也都不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