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奶鹽(第2/5頁)

溫竹音輕聲,讓她不要再說。

窗外寂夜與室內的明亮碰撞,話音落下,一時沒有回應,氣氛凝滯住。

過良久,蘇柏終於沉沉嘆了口氣。

“都去睡吧。”他無力地閉了閉了眼:“明天我去趟華越,看看能不能請盛三幫個忙,聯系到賀先生。”

說著他又是一嘆,望著外面的深夜,喃喃自語:“是該吃點苦頭長記性……”

蘇漫露幸災樂禍的表情一瞬即逝,扶著溫竹音回房間。

……

與此同時,賀家別墅。

蘇稚杳終究是回到客廳,睡衣外裹著一件慵懶的米杏色棉絨長外袍,坐在沙發裏,傷疼的右手搭在扶手邊,老教授正在用冷療儀給她冷敷,配合按摩手法緩減疼痛。

老教授說,她有輕微扭傷,但筋骨無礙,按時塗抹活血化瘀的藥膏,減少關節活動,就沒有問題。

旁邊,賀司嶼接到盛牧辭的電話。

盛牧辭在電話裏好整以暇地問他,把蘇家那小姑娘怎麽了,說是京圈都傳瘋了,蘇妹妹得罪了他賀老板,被賀家這位祖宗架回港區折磨。

“真把人帶回去了?”

賀司嶼一身冷黑睡袍,後靠在沙發,手機舉在左耳邊,聞言,他往右瞟了眼。

女孩子右手有人按摩,左手端杯溫椰乳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面前一台甜品車,上下四層擺滿各式各樣的新鮮甜點。

雙腳還享受地浸在自動按摩桶裏做足療。

醫生請到家裏看病,她磨磨蹭蹭大半個鐘頭,還要有吃的喝的才肯下來,不知道又在和他鬧哪門子氣。

到底誰是祖宗。

賀司嶼垂眸思索,淡淡“嗯”了聲。

“她是祖宗。”他鼻息沉出一絲無奈:“折磨我。”

蘇稚杳放下椰乳,探身叉住一只泡芙,咬了一口,聽見他低著嗓音講電話,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她回了下眸。

目光在空氣中和他的撞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用惱嗔掩飾內心的羞窘,蘇稚杳冷哼一聲,倏地扭過頭去。

賀司嶼皺眉。

她這氣沒完了?

“你在不高興什麽?”賀司嶼擱下手機,耐著性子好好問她。

蘇稚杳低頭咬泡芙:“沒有。”

她回答得很快,一個字都不願意和他多說,聲音模糊在唇齒,言語間態度冷漠,生怕別人聽不出這是反話。

賀司嶼偏著臉,看了她一會兒,思維慣性地提醒他無關話題不必多言,聲音卻先一步給出了回應:“生氣要說,不然自己白白受著。”

蘇稚杳咀嚼的動作停止兩秒。

真討厭,他說話怎麽這麽有道理。

“你讓我含住……”蘇稚杳不看他,很小聲,把話說完:“雪糕。”

“就為這事和我置氣?”

“就這事?”

他的反應太冷淡,簡直不可理喻,蘇稚杳那晚的委屈又洶湧著往心上頂。

很奇怪,她像個洞房花燭夜剛喝過交杯酒,郎君就倒頭睡著了的怨種小媳婦。

目光相對。

賀司嶼沒回避她哀怨的眼神:“還有別的?”

蘇稚杳想瞪他,一擡頭,他的臉在很近的距離,長眸淚痣,鼻梁高挺,薄唇淺紅,往下,睡袍領子松垮著,肌理若隱若現。

不得不承認,他的臉和身材都太養眼。

蘇稚杳不經意間咽了一咽,還沒開始正式爭論,她的怨氣倒先消下去了大半。

“你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就不能自己想想,還要我提醒……”蘇稚杳嘀嘀咕咕,耳朵沒來由地熱起來,有所察覺,聲音漸低。

賀司嶼瞧著她耳垂悄悄淤起彤紅。

在她癟著嘴垂下頭,沒留意的瞬間,賀司嶼唇角微微翹了一下。

冷敷結束,老教授開下藥膏後離開。

“我明天就走。”蘇稚杳悶聲拿起毛巾。

他不露聲色:“你恐怕不會想走。”

“我想走。”蘇稚杳賭氣,枉她千裏迢迢特意來給他過生日,她擦著濕漉漉的腳:“現在就想。”

賀司嶼低頭看著她,忽然說:“今晚上,那個叫程覺的男孩子來找我。”

蘇稚杳一頓,驚詫看他:“他找你去了?”

四周靜了下。

“聽上去,你們是先見過了。”他語氣慢慢悠悠。

蘇稚杳也不懂為何,被他知道自己和程覺私下見過面,她會有種出格的心虛,三言兩語避重就輕,溫溫吞吞說明情況。

有不安的預兆,她小心問:“他找你是要做什麽?”

賀司嶼瞳色深似夜,顯得那雙眼睛深不可測,一旦墜進他的眼睛裏,你就會發現,他掌握著所有的主動權,萬事盡在,包括你自己。

“他求我,放了他的未婚妻。”

眼前的男人緩緩笑了下,笑得蘇稚杳心咯噔跳,她話說得一磕一絆:“不會、是我吧?”

“應該是你。”

賀司嶼神情透著幾分散漫:“畢竟被我囚禁的女孩子,只有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