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正文完(第2/7頁)

這樣一想,他們好像從來就沒有失去過什麽。

傍晚時分,蕭樾牽著阮芋在學校裏漫步消食。校道上人來人往,懸鈴木樹葉泛黃,在風中沙沙招搖著,所有經過他們身旁的人,都能看見他們攜手並肩、親密無間的樣子。

蕭樾帶阮芋去參觀了他的學科樓、實驗樓,學校禮堂和體育館,還有本科宿舍和博士宿舍……A大太大了,一時半會逛不完也介紹不完,未來還有很多機會,他會把他熟悉的了解的,還有這幾年發生過的故事,一點一點全部告訴她。

從A大西門離開,對面就是B大的東北門。

蕭樾隨手指了指,淡淡地告訴阮芋:“有段時間,每天都從這個門騎車進B大,很近,其實不費什麽時間。”

阮芋不禁緊緊攥住他的指尖,緩慢又滯澀地點了兩下頭。

他為什麽頻繁地去B大,原因他們心知肚明,這一刻就不要說得太清楚明白了,再多提一個字,脆弱的平靜就會被打破,阮芋不想在這麽溫情的時候掉眼淚。

晚上回到家,蕭樾終於如願以償搬進了主臥。

他在主臥浴室裏洗澡,阮芋閑不住,去他原先住的房間幫忙收拾東西。

蕭樾的個人用品非常少,住了這麽長時間,存在的痕跡依然很弱。

就好像隨時都可以拎包走人,毫無留戀地奔赴下一個居住地點一樣。為什麽會養成這樣的習慣,聯想到他不幸的家庭,其實很容易就能推理出來。

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她會讓這個家裏處處遍布他的痕跡,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有他的位置,他們從此將會密不可分,就算他還想去別的地方,到時候也一定是成雙成對,拖家帶口的畫面。

衣櫃旁邊還有一個胡桃木色的五鬥櫃,上面幾層都空空如也,就在阮芋以為最後一層肯定也沒東西,漫不經心地拉開的時候,竟然發現裏頭躺了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很樸素的樣式,放得有點深,她伸手進去,拎開蓋子掏了掏,剛摸到一個管狀冰涼的東西,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蕭樾剛洗完澡,就這麽赤著上半身,下身穿一件松垮垮的棉質長褲,身上還在冒熱氣,頸間覆著一片曖昧的水色,他倚在門框處,好整以暇看著趴在地上,手臂深深卡在他櫃子裏,動作非常扭曲的阮芋,片刻後,他浮誇地挑了下眉,居高臨下睨著她:

“喲,家裏進賊了。想偷什麽,要不要我幫你?”

男人新浴後的身體浮著一層淺淺的潮紅,阮芋頗為艱難地將視線從他起伏分明的胸口和腹肌上移開,輕咳了聲,慢吞吞地把摸到的東西拿出來:

“我摸一下我老公的櫃子怎麽了?”

“竟然是藥……維E軟膏?”

蕭樾走到她面前,彎腰把她手裏的東西抽出來,順手把敞開的櫃子抽屜推了進去,不讓她再亂摸。

他表情鎮定,動作行雲流水,阮芋便沒有多想,扶著櫃子站起來,湊到蕭樾身邊去看他手裏的東西。

“好眼熟啊。”

蕭樾掂了掂那支普普通通,表殼已經微微泛黃的維E軟膏,低聲對阮芋說:

“真想不起來了?要不再仔細看看?”

阮芋:“什麽嘛,和我有關系嘛?”

“……”

蕭樾將她扯進懷裏,嘆了口氣,不由分說把她那張美麗的臉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低磁的嗓音通過胸腔直接傳遞給她,

“小沒良心的。高一那年中秋節,你送給我的中秋禮物都能忘。”

“啊……”阮芋好像想起來一點點了,“都過去多少年了,早就過期了吧。”

蕭樾聳眉:“我的‘唯一’從來沒有過期一說。”

阮芋點頭,將那支古老的維E軟膏抓進手心,柔軟的眼睛擡起來,在男人鎖骨上心猿意馬地親了一下,小嘴叭叭地浮想聯翩:

“蕭中秋同學,你怎麽這麽喜歡我呀?櫃子底下那個盒子裏還裝了什麽?該不會把我以前用過的文具呀草稿紙呀都偷偷藏起來了吧?你好變態,好像一個癡漢哦……”

蕭樾:……

想告訴她她想多了,但是細細琢磨一番,她說的似乎也沒錯,大差不差,他悉心保存多年的東西,確實全都與她有關。

“以後再告訴你。”

蕭樾扣著阮芋的腰將她帶出臥室,阮芋還不想走,雙手黏在他身上扒拉了一陣,蕭樾眼皮一跳,只能威脅她要是再不松手讓他去穿衣服,她明早就別想準時上班了。

臉不紅心不跳地耍流氓,天下除了姓蕭的狗賊也沒誰了。

阮芋心尖一顫,緊忙縮回兩條胳膊,不敢再造次。

來到客廳逗小中秋玩,撫摸著貓兒子毛茸茸的腦袋和後背,阮芋莫名想到,姓蕭的狗賊明明可以穿好衣服再從浴室出來,他偏不,非要裸著來找她,熱氣氤氳著寬肩窄腰,明晃晃的勾引,心機之深令人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