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告(第3/4頁)

阮芋也不催他,狀似無意地說:

“排球年級賽快開始了,體育課選修排球的男生比較少,許帆找了幾個籃球足球隊的男生,讓他們補位。你們班體育委員有和你說這個嗎?”

蕭樾想了想。

前幾天在澡堂洗澡的時候,體委好像對他提過一嘴。

蕭樾挺煩邊洗澡邊聊天的行為,所以懶得搭理他。

後面就沒有下文了。

他單手懶散地卡在腰際,居高臨下看著阮芋,忽地勾唇:

“你很希望我參加?”

阮芋:……

這人的腦回路簡直了,比黃河還九曲十八彎。

阮芋維持著表情不出現裂痕。

怎麽說呢。

她確實有點希望蕭樾參加,畢竟排球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體育項目,她想讓他親眼看見她不像他想象中那麽弱;可是她又不那麽希望蕭樾參加,因為她下意識認為,如果蕭樾參加了,他一定能打得很好,萬一成為對手,現在的她可能會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阮芋踟躕很久才回:“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希望你參加?”

又把問題原封不動地拋了回去。

蕭樾微仰了仰身子,從容不迫道:

“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想,讓我給你喂球。”

阮芋又是一愣。

怎麽能扯到喂球上的?

他嘴裏的喂球,難不成指的是,他要在他們班隊伍裏做她的臥底?

阮芋想通這裏面脆弱的邏輯鏈,眼睫不由得顫了顫,訝異道:“你願意在賽場上給我喂球?”

“怎麽可能。”

蕭樾的表情顯然在笑她癡心妄想,“我是有底線的人。”

阮芋:……

有底線個鬼。

繞了半天,果然還是被他戲弄了。

“我管你有底線還是沒下限。”阮芋懶得和他掰扯了,“反正我就算參賽,估計也只是個替補,我們在場上遇到的概率很低。”

她語速還算輕快,落在蕭樾耳朵裏,卻好像蒙上了一層淺淡的不甘心。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和緩:“慢慢來,不要著急。”

像微風拂過耳畔,近乎含著一絲安撫味道。

說著,又在阮芋眼皮子底下向前一步,擡起手,不太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阮芋幾乎能感覺到他幹燥的指腹滑過發絲帶來的顫動。

很輕,很微弱,卻帶著難以忽視的熱意。

她呼吸驀地亂了,緊張地退開一步,睜大眼睛看著他。

完全沒預料到他竟然會伸手摸她頭發,在她潛意識裏,這是一個非常親密的動作,除了親人之外,從來沒有一個男生敢對她做這個動作。

阮芋想張口罵他。

舌頭卻莫名其妙地有點不聽話。

終於,她反應過來,她好像,沒有特別反感眼前這個人做這個動作。

蕭樾的手早已經收回,像什麽也沒發生過那樣,從容淡定地落在身側。

他又恢復了冷淡而戲謔的表情,看戲似的盯著她:

“啞巴了?”

阮芋盡管罵不出口,還是想弄清楚:“你幹嘛突然摸我頭?”

蕭樾:“就,看起來挺好摸。”

阮芋逞兇道:“我的頭是看起來好摸就能摸的嗎?”

“當然不是。”蕭樾緩慢地眨一下眼,好像在傳遞什麽秘密訊號,“這不是,只有我能摸嗎。”

阮芋喉嚨又卡帶了。

話題的走向逐漸變得奇怪,非常奇怪。

但她控制不住地問:“憑什麽?我和你的關系很好嗎?”

蕭樾竟然氣定神閑地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狀似耐心地解釋給她聽:

“我和你,兩個人,深更半夜,上了同一只遊艇,這關系還不夠好?”

阮芋:……!

他怎麽能把那天那種松弛又友好的氛圍描述得這麽曖昧?

好像他們那天晚上做了什麽似的。

此時的阮芋雖然憤慨,但莫名還有點心虛。

自從離開三亞後,她動不動就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一切,畫面歷歷在目,印刻在腦海中最深的感觸,不是海有多深,風有多狂,開遊艇有多酷。

而是曖昧。

刻畫入微的曖昧。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現在……肚子餓了。”

阮芋覺得不能再去深究這個事情,這場對話最好的發展就是到此為止,

“她們都在等著我一起吃飯,我先走了。”

蕭樾:“ok。”

阮芋一眼也不看他的表情,拔腿就走。

三亞那場偶遇,余威比她想象中還要大。

像一段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隨著時間推移,場景變幻,一點一點在發酵,變味。

尤其當這個秘密有且僅有兩個人共同守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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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課前,教學樓樓梯間。

鐘湛和舍友一起上樓,走到一半,忽然拋下舍友,加速趕上前一批人。

他看見阮芋舍友許帆的背影,還以為阮芋在她身邊。

結果趕過去一看,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