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夢(第6/7頁)
手機有新消息進來。
看到阮芋頭像,蕭樾的眼皮條件反射一跳。
她說:【來張照片】
配合他上一句【我錯了】,她這直來直往的支配語氣,讓他們的關系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可描述。
蕭樾回很快:【?】
過了兩分鐘。
阮芋:【昨天看你們班拍集體照,造型挺時尚的,想欣賞一下效果如何】
蕭樾轉過身問國慶:“昨天拍的合照有嗎?發我一張。”
國慶一臉懵逼:“你被踢出班群了?”
蕭樾:……
他完全忘了還有班群這回事。
班群裏下載合照,很快轉發給阮芋。
聊天框安靜下來。她頭像是只藍白小貓,乖乖蜷在貓窩裏,慵懶地吧唧嘴。
奶呼呼的色調氛圍,和她的外表聲音都相襯。
卻與性格出戲。
蕭樾嘗試想象一個與她性格搭配的頭像。
腦海中驀地冒出幾位奇裝異服的大漢,俗稱復仇者聯盟。
蕭樾狠嘆氣。他持續兩天的瘋症似乎還沒痊愈。
“我睡了。”他一言不合關掉大燈,“你們小點聲。”
勞動不自覺壓低聲音:“還沒熄燈就睡啊?”
蕭樾:“嗯。”
他爬上床,整個人包進被窩,關手機時,又收到一條新消息。
阮芋:【27秒語音】
蕭樾:?
彼時的阮芋正在啃水果黃瓜,關曉荷對她上交的照片很不滿,非要她再來點近距離的、高清的、獨美的。
阮芋一只手不方便打字,於是邊嚼瓜邊給蕭樾發語音:“有沒有那種……嘶……嗯……單人的,比如跳高比賽那種,或者……嗯嗯……我想想……啊……比如200米決賽熱身的時候拍的照片?嗯,就醬,隨便誰的都行。”
哪有什麽隨便誰,這兩場比賽9班就派了同一個人上。
蕭樾長按氣泡,選擇轉文字。
【有沒有那種嘶嗯嗯呢單人比跳高不在或者嗯嗯我想啊啊比兩百決賽扔的手拍照片?嗯就醬水水都行】
蕭樾:???
這……
他無語地翻了個身,掌心不小心觸到屏幕,意外將那段語音播放了出來。
“有沒有那種……嘶……嗯……”
揚聲器聲音出乎意料得大,尖細含糊的女聲隔著一層被子朦朦朧朧傳出,盡管蕭樾眼疾手快按了暫停,這曖昧的響動還是嚇到了床下的傻缺二人組。
正常人誰能猜到深更半夜的,蕭樾只是在聽一個嗲精女同學發來的奇奇怪怪的語音。
“我操。”國慶聽懵了,口不擇言便說,“樾哥,你那啥記得關聲音啊。”
十幾歲的男生,每個身體裏都燒著一把火,夜深人靜搞點不可說的活動再正常不過。但是宿舍畢竟不是一個人的地盤,要麽兄弟共享,一起樂呵一起爽,要麽一個人暗戳戳地進行,別影響到其他人,最煩的就是那種吃獨食還要弄出聲響勾引別人的不法分子,和惡意縱火有什麽區別。
勞動耳朵靈些,總覺得那聲音在哪聽過,但蕭樾關得太快有些欲蓋彌彰,反而讓他沒往正常的地方想,跟著國慶抓耳撓腮地理解歪了。
這事兒沒法解釋,蕭樾肚子裏飚國罵嘴上喊“滾”,然後幹脆閉眼裝死。
死了會兒,又活過來重新撈起手機,往對話框打幾個字,發送,這才徹底閉眼,醞釀睡意。
阮芋瓜還沒啃完,收到蕭樾消息,有些犯迷糊。
蕭樾:【明天再說】
她猜測他大概率會無視,小概率會聽懂她的意思然後拒絕,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聽懂了且照辦,唯獨沒猜到他會把事兒推到明天。
不拒絕就是答應。
阮芋覺得今晚的蕭樾出人意料地好說話,由此得出一個結論——男人就是欠蹂|躪,蹂|躪完這不順眼多了。
蕭樾很少這麽早上床睡覺。
度過身心俱疲的一天,他沒怎麽磨蹭便入睡,之後熄燈鈴才響起,他在夢中置若罔聞。
幾乎是意識剛渙散,他就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在兒時居住的小區逗貓玩,手掌不小心被貓咪尖利的爪子撓破。
張牙舞爪的藍白貓咪轉瞬變成柔美動人的少女,她隨身帶藥箱,主動幫他清理傷口。
他手掌攤開遞過去,她托住,在他手上操作沒多久,忽然擡眼看向他的臉。
“怎麽了?”
她指指他耳朵,面露擔憂:“耳朵好像也受傷了。”
說著她就傾身湊過來,柔弱無骨的手捏住他耳骨。
他撤退不及,感覺有一陣軟風刮過耳際,喉間緊澀道:“你幹什麽?”
少女奇怪地看著他:“幫你吹耳朵呀,受傷的地方,治療之前不都需要先吹吹嗎?”
夢中的蕭樾竟然認同了這個觀點。
他似乎正襟危坐,全身上下無處不緊繃。
她先用嘴巴呼出來的暖風吹他耳朵,再用冰涼的酒精棉花擦拭,最後還敷上了一層不知什麽東西搗成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