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敏(第5/5頁)

胖子急於轉移話題,附和道:“我老早就發現了。同學你是哪裏人啊?聲音是天生的嗎?”

“也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蕭樾隨口道。

說完他又抓了下耳垂。

剛才阮芋那通胡說八道,蕭樾聽到後面,沒在意她說了什麽,只清晰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成片地豎起來了。那細細糯糯的嗓音像春天卷著絮的暖風,又像羽毛磨絨的毛尖兒,肆無忌憚鉆進人耳道裏搔著、撩著,既柔軟,又蠻橫。

阮芋終於不笑了,細白的頸子繃直:“要你們管哦?”

那語氣脆生生又勁勁兒的,勾得胖子想笑。醫生冰涼的手趕巧捏在他腳踝,叫他沒笑出來,反而“嗚嗚”喊了聲疼。

醫生直起腰:“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洗澡的時候記得裹起來。腳踝也沒大礙,拿幾片膏藥回去貼一周就行。”

胖子走時還想和阮芋告別,阮芋眼皮上下翻了翻,就當說了再見。

都沒自我介紹呢。吳逸傑覺得有些可惜。

他來時享受了最高規格待遇,走時可不敢奢望,扶著扶手站起來,感覺回血不少,可以自己蹦了。

蕭樾走在吳逸傑身後。

其實他還有點納悶那姑娘為什麽笑。

余光掠過她敷著硫酸鎂的左手,能明顯看出浮腫,針眼和烏青也紮眼得很。

他收回目光,心說和病秧子計較什麽。

離開醫務室,半片夕陽沉入山脊,晚霞漫天,雲燒得像一團團連綿的火。

吳逸傑一邊單腳蹦,還有力氣說話:“樾哥,你猜剛才那姑娘是高幾的?”

蕭樾單手抄褲兜裏,眼皮都不掀,浮皮潦草答:“懶得猜。”

他只知道她聲音嗲得叫人發懵,還是離遠點好。

吳逸傑側過頭瞟他一眼,眼神怪裏怪氣:“你幹嘛一直摸耳朵,剛才在醫務室就看你摸好幾回了,耳朵癢?”

吳逸傑觀察細致入微。上周他聽班上女生閑聊,不出意外的話他樾哥要冠個級草以上的名號,他認為那是眾望所歸。蕭樾是他見過調兒最正的帥哥,俗稱有逼格,不僅是長相,還有氣質氣場行為舉止什麽的,那都是超越外形的東西,吳逸傑想研究研究,說不定能復用到自己身上,達到無痛整容的效果。

所以他記得蕭樾在今天之前並沒有摸耳朵這個習慣。

蕭樾聞言,動作一滯,右手正落在耳骨,不輕不重捏著。

“可能過敏了。”他信口胡謅。

“過敏?”吳逸傑及時刹了車,下巴朝後頭一指,“那咱回去吧,讓醫生給你看看?”

蕭樾:……?

回去個鬼,過敏源八成就在那屋裏頭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