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有著情愫(第3/4頁)

書房裏,門剛一動,歷延年便坐直了,只是臉上表情略微有些抽搐,問誰,一聽是信四聲,腰板子又松了些,讓進。

“阿叔如何了?”

信四老老實實說:“渾身都被磕的紅了,明日應該發青,腰上最嚴重,大腿、小腿,還有胳膊,肚皮也有些……”

歷延年是臉漲紅到耳朵根,整個人都紅了。

“沒大礙,都是皮外傷,上了膏藥,藥油,明日應該就緩和了。”

歷延年呐呐道:“那就好,阿叔沒事就好了。”

“主子讓我來給太孫看看。”

歷延年本想說不用,但想到抱阿叔回來差點沒抱住,還是忍了害臊,請信四給他看。

衣服一脫。

信四沉默了。

要是小郡王是塊皮好的五花肉——只有痕跡。那麽太孫那就是爛糟糟的五花肉了,還有牙印。

難怪主子說讓他來給太孫看看,是該看看。信四空手來的,看了眼,就出去和楞藥了,這一晚上別的沒幹,全做膏藥藥油了,還有藥粉。

“喚巧,抱床被褥送到書房去,別跟別人說。”祝靈也想來了,吩咐喚巧去。

“我知道,這事誰都不說。”喚巧嘴也嚴實。

床上壓根沒睡著的小郡王,聽了點點頭,拉著被子遮蓋住耳朵。

沒一會,書房榻上有了新被褥,歷延年也上了藥,屋裏彌漫著藥味,信四喚巧都退下去了,歷延年卻睡不著,他坐在塌上,望著阿叔的方向,有些害怕,也有些堅定。

歷延年一直珍藏對阿叔的心思,瞞得死死的,就怕阿叔知道了,連對他親近都不願了。這樣的心思,如今卻因為藥物,這等下作手段,他和阿叔洞房了。

但這不是歷延年要的。

即便發生了,歷延年也欣喜不來。

他怕阿叔因為窘迫以後對他拒之千裏。阿叔那麽好,卻因外力經這遭事,對他心懷愧疚——這不該的。

是他先齷齪,是他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的。

阿叔是堂堂正正,阿叔依舊光風霽月。

因為這般想著,身上的歡愉,倒不那麽重要了,也沒功夫時間去想。

歷延年眉頭緊皺,開了窗,喊了聲信四。

外頭安安靜靜的,沒一會信四才到,還是一身舊衣,壓根沒打算入睡——都這個功夫了,還睡什麽。

“我想請你做一件事,不要告訴阿叔。”

信四是黎南珠的人,即便是歷延年,平日裏對信四也很尊重,包括擒嬌祝靈,歷延年從不指使兩人為他幹活伺候他什麽。

“太孫請說。”信四不敢答應,先聽聽幹嘛。

歷延年雙目冷了幾分,說:“歷澤炎能廢了嗎?”

信四沒想到是這回事,他不懂怎麽個廢法?

“不能人道。”

信四點頭,這個好辦,本來今天慎郡王用了藥,被他給救了回來,再給弄廢了也沒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謝謝。”

信四:……他還沒答應呢。

但想到主子那麽慘,信四還是點頭去辦,看了眼太孫,老實說:“主子要是問起來,我實話實說。”

“嗯,謝謝。”歷延年再次道謝。

信四便走了,只是心裏想,太孫跟主子口中的太孫壓根不是一個太孫——繞了些。但不管如何,信四是很贊同支持太孫這般做的。

今日這事,也幸好是太孫,要是換到了旁人——

信四都不敢想,他一身骨頭敲碎了扒了皮都贖不了罪。他是主子的侍衛,今日之事,是他失誤漏了過去。

這一晚,正院是沒什麽人能睡著了。

蘇家母女那邊嚇壞了,尤其是蘇母,沒成想外甥如此豺狼心性,竟要敗壞女兒清白,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女兒只有一死——丈夫是不會讓女兒敗壞門風,給人做妾的。

更遑論女兒脾性,斷不可能受此辱,萬幸。

但蘇母後怕,就怕這些沒影的事流出去,到時候看好的杜家也不成了,不由哭著抱著女兒,命怎麽這麽苦啊。

孟定眩到沒在蘇母跟前露面,他聽了蘇母哭聲一直沒出去,直到蘇芝哄了母親睡下回了房,孟定眩站在窗戶口,隔著一堵墻一扇窗,求的親。

“我如今名聲這般,我母親痛哭惶恐你應該聽見了,那時候你要是出來,求我母親將我許給你,她會答應的。”

蘇芝知道,得罪了慎郡王,今日哪怕什麽都沒發生,總會有影子編排她的。

“你沒答應我,我不想借你母親逼你。”孟定眩先回了句,又緊跟著說:“什麽這般名聲,你就是你,怎麽就什麽名聲了。”

“我回來就是放心不下你,你要是厭惡我,那我看著你成親有一段好姻緣,我不打攪你。”

蘇芝聲音還是一如既往鎮定,只是兩行淚滾落,她說:“我沒厭惡你,我拒絕你,是怕——”

“拖累我,拖累孟家,我知道。”孟定眩說:“孟家光明磊落忠君愛國,兒女婚事,怎麽會因此做糊塗事,行得正坐得端,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