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生同衾死

慎郡王昨日被發現後, ‘送’回自己屋裏去。

最初歷澤炎還有些心虛,後來見是兩個侍衛下人送他回屋,還把屋子們鎖著, 當即就怒了, 敲門讓開門,之後破口大罵。

他給表妹下藥, 這事蘇家不敢嚷嚷, 所以怕什麽。

最可惡的是,竟然兩個下人把他關了回來,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郡王顏面何在?當即是喊人,結果不出所料,跟慎郡王來的侍衛全被撂倒了。

貼身太監倒是還在——跟慎郡王關在一個屋裏。

太監哪裏見過這等陣仗, 嚇得哆哆嗦嗦規勸郡王, 慎郡王是怒火攻心, 上了頭,那藥勁兒發作的就比平時快了, 頓時面色漲紅, 只覺得身下難受。

“快, 叫人,本郡王難受。”

不過是說話的功夫,慎郡王面色就有些不太好了。太監原本以為郡王是騙外頭人, 此刻一看,是真的不成, 連忙梆梆拍門喊人救命。

慎郡王在太孫太孫妃院子地盤出事, 要了人命, 總是不好。誰知道外頭到時候說什麽呢。信四孟定眩也不敢真下死手, 信四就給瞧,這就是自作自受活該的病。

要了冷水,開了敗火的藥。

歷澤炎把這些全都翻到在地,意思給他找個侍女來。

信四沒什麽表情說:“別莊丫鬟都是黎家人,慎郡王若是要侍妾,奴才叫人給您從城裏叫。”

歷澤炎是怒氣兩重天,肝膽俱裂,把眼前這個狗奴才記下了。

“好,好得很。”

最後慎郡王還是泡了冷水澡和吃了敗火藥茶。小太監在旁伺候,門外都不許他們出去,有人把守,連給外頭送消息都不成。

歷澤炎坐在水桶裏,降了火氣,不過雙目猩紅,今日恥辱,他不會忘得,等明日一早就回城,告歷延年意圖不軌,想謀害親叔。

這不一大早,慎郡王穿戴整齊要出門,可依舊被攔著,信字輩的都擋著,慎郡王的貼身侍衛全拿下還捆著呢。

“主子未發話,還請慎郡王再歇一歇。”信四說。

歷澤炎大罵:“你個狗奴才!本郡王要走,關黎南珠什麽事?南昭王難不成要造反不成?”

信四並未動怒也並未解釋什麽,還是老話:主子未發話,請慎郡王歇著。

歷澤炎回到屋內,便將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黎家竟如此膽大包天,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裏,讓我歇著?這分明就是囚禁我!”

太監從昨晚到現在真的怕了,他和慎郡王一個繩上的螞蚱,慎郡王若是出了事,他也活不了,當即是勸郡王息怒。歷澤炎能聽下去才怪,大罵太監。

“郡王,奴才也是為您著想,這是黎家的地盤,若是有個好歹,對外說您遇刺了……”太監怕的要緊,想到了先太子。

歷澤炎大怒,太監先求爺爺跪地,說:“您保重,好郡王,若是命沒了,哪怕後頭娘娘聖上給您做了主,那也晚了……”

太監哭的眼淚鼻涕一把,忠心耿耿。歷澤炎聽完話,當即心裏一震,也想到了他死去的大哥,心中分明有了懼意,但外強中幹說了句他敢。

最後到底是沒在鬧了。

這一等就到了十一點,都快午時了。

歷澤炎再等待中是煎熬著,腦補黎南珠是如何怎麽收拾處理他,愣是嚇得背脊冷汗,等外頭喊主子,人在裏頭。

黎南珠來了。

門大開。

黎南珠見裏頭的歷澤炎,就恨意上來。

長這麽大,黎南珠見過不少同他一樣貪玩的子弟,也有酒色賭都沾的,但都是你情我願的風月場所,或是一擲千金買來的良家女子哥兒,沒見過這等下作手段。

他知道這世道總有黑暗,但擱在他面前身上,那就可恨了。

封建皇權社會,九皇子失手就能打死太監,就罰幾個月月銀,元和帝罰兒子月銀,對其失望,不是在意那太監性命,更多的是對九皇子不睦兄長,行事沖動毛躁,這行為失望。

對外還有一塊遮羞布。

而如今七皇子竟敢在他地盤,在滿是京中貴婦所在地方,下這種手段,不就是欺負現在女子愛惜名節,定不會節外生枝,有苦自己往自己肚子裏咽。

真是惡心透了。

“他媽的給我打!”黎南珠說了臟話。

歷澤炎外強中幹喊你敢,可一看黎家侍衛已經近身,不由不可置信喊:“我是郡王,是父皇親封的郡王,黎南珠你是不是瘋了!你只是個太孫妃罷了,這天下還不是你們黎家做。”

“堵上嘴,打。”黎南珠說。

歷延年剛一動,黎南珠就扭頭看,“你是不是要給你七叔求情?”

“不是。”歷延年正色說:“阿叔,你別動怒,小心些。”

黎南珠因為生氣,剛步子邁大了,牽扯到某處,所以抓了下歷延年,他光顧著要打人,完全沒注意到,歷延年注意到了,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