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錢燒包(第2/3頁)

“怎麽一點熱乎氣都沒有啊。”黎南珠皺眉。

小歷延年那會僵硬在原地了。

夜深了,再驚動人灌湯婆子麻煩,黎南珠想也沒想揭開被子,兩人成了一個被窩,小孩渾身冷颼颼的,沒點熱乎氣,黎南珠就給捂著,重新掖好被子,一低頭見小孩眼睛不眨的看他,嘿嘿一笑,說:“阿叔給你看著,保證什麽鬼都摸不到床上來。”

“我小時候一人睡,屋子大,還看過恐怖片,那鬼愛爬床底,不過只要縮進被窩不漏風,那鬼就上不來……”

嘀嘀咕咕絮絮叨叨的,兩人呼吸也慢慢的綿長起來。

長鶴宮寢殿中。

歷延年著著單衣,手不覺的將被子邊掖了掖,才驚覺似得,看著被他掖的整齊的被子,想到南珠阿叔當時哄自己,被窩裏熱乎乎的溫度,給他暖手暖腳,一邊講一些故事。

什麽都有,嚇人的鬼,害人的人,好人大仇得報的。

也有阿叔自己的事情,白天官學夫子表揚他,說他聰敏,也有說馬背上以一敵四,最後打的對方屁滾尿流喊他爹!

要是信四能聽見,肯定要老實巴交揭小郡王老底。

小郡王這不是在小孩子面前吹牛麽。

夫子是誇小郡王聰敏,但前一句是罵了小郡王逃學不做功課,白費聰敏勁兒。

至於那場馬球,明明是以二敵四,還有個他呢。

那會十歲的小歷延年不知道,被窩裏小小的身體暖和起來,熱乎乎的,小臉蛋也有了一絲絲的血色氣,聽著阿叔的話,心裏不住點頭。

南珠阿叔好厲害啊。

夜色深了。

黎王府院子裏小郡王剛涮完火鍋,這會躺在搖椅上,一臉安詳,“小年年長大了,還學會跟我裝不熟,唉。”

“小時候可崇拜我了。”

“誰給他暖被窩的,誰抱著他上馬的,誰手把手教他畫豬頭的。”

信四心想,主子怎麽連畫豬頭都算進去了。

“那皇孫太不應該,傷了主子的心,這才幾年沒見。”

安詳躺平的小郡王聞言急了坐起來,“也不能這麽說,不怪年年,他還是個孩子還小,今天跟我客氣,我被辣了喉嚨還借著請太醫給我看。”

“還記得我愛吃酸甜口和麻辣口。”

“年年肯定沒忘,只能說這四年多沒見,剛開始有點生澀。”

黎南珠一看信四嗯嗯嗯的點頭老實模樣,就知道這丫剛才說反話故意激他,哼了聲,又躺回去,不跟信四計較,他比較大度。

“我是長輩,我再哄哄吧。”

“對了,讓你傳的八卦傳哪去了?”大度小郡王開始找事。

老實人信四嘿嘿一笑,小郡王就知道事情好玩了。

小郡王住在皇城內,王府管家又嚴,市井流言傳不到貴人耳朵裏,黎南珠沒細問,這種八卦聽信四講沒意思,一定要紮堆人群中,親身感受氛圍才快樂。

“睡了,明天溜達圈。”黎南珠懶洋洋從躺椅上起來,消食差不多可以睡覺,一邊說:“莊子讓咱們的人好好篩一遍。”

信四收了笑,正經說:“知道了主子。”

主子要帶皇孫出去玩,有了先太子前車之鑒,主子很是慎重。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算太早,八點四十多。

黎南珠起床,穿衣洗漱,祝靈給他紮頭發——要說在古代哪件事麻煩,那就是紮頭發。衣服他能自己穿,但是頭發太長,這麽多年也沒學會,在昭州小時候還好,高馬尾能自己動手,到了京城就不好這麽幹。

“打扮的花枝招展些。”黎小郡王吩咐。

祝靈聽聞一笑,說:“主子平時最怕束發麻煩了,也不愛戴發飾,今日奇怪了。”

“才不奇怪,主子這是出門,讓京都百姓好好瞧瞧咱們昭州郡王風采。”擒嬌在旁笑嘻嘻道。

黎南珠笑了笑沒反駁。

他現在在京都貴族圈名聲是驕縱跋扈,現在也不缺在民間百姓間留個有錢招搖的形象,只要他把名聲底線降低了,那日子過得可痛快,不背什麽道德枷鎖。

昭州經濟繁榮,民風一直開闊些,包括盛平末戰爭,受影響也沒太大,穿衣上打扮上,男女老少皆喜歡色彩鮮麗,發飾上多用珠玉翡翠,花樣也多。

不過黎南珠看地方志風俗書時,最鼎盛在永熠朝,那時候百姓女子夏日穿衣,露出半截臂膀、小腿、胸膛,腳穿涼鞋,遊水嬉戲那都是尋常消遣。

很是超前。

所以說永熠朝是最鼎盛輝煌的。

怕是盛平帝也懷念先祖在時的光輝,所以才對肖像永熠帝的孫兒寄以眾望——

可惜先太子被害死了。

“主子,好了。”擒嬌看著鏡子裏的小郡王,真心實意誇贊:“主子這麽打扮真好看。”

“富麗堂皇又氣派。”

丫鬟隨郡王,也是個文盲。

祝靈輕笑說:“說人怎麽能用富麗堂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