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4頁)

“你練散打那會,被我踹過兩腳。”談屹臣欠兮兮地補了一句,特意給這段回憶畫出個重點。

遲霧瞄他一眼,也有重點:“嗯,你回家後跪了兩個小時。”

“......”

東京的商圈和商場繁華緊匯,兩人並排走著,肩膀衣物輕微摩擦在一起。

遲霧吹著口香糖泡泡,長發被東京街頭的冷風揚起,沒幾分鐘就抵達目的地。

這家紋身館是遲霧知道要來日本跨年後,提前規劃好的地點。

館內裝飾以黑色調為主,電影裏的經典□□風,黑壓壓的,全靠幾台打光燈。紋身師露著兩條花臂,畫風別致又風情,談屹臣撐著臉坐在工作台邊,吸著果汁,看遲霧拿著筆,用英文詳細地和紋身師溝通。

工作台的另一邊有個這會沒活幹的紋身師,談屹臣無聊地把眼神遞過去兩秒,看這個紋身師紮了個武士頭,絡腮胡,手指夾著煙正在那垂眼刷手機。

大概只過了十分鐘,遲霧便從紋身師那邊過來,談屹臣把果汁遞給她:“說好了?”

遲霧點頭,接過果汁,“嗯”了聲。

其他人都不知道一件事,他倆在一起,一直以來更叛逆的那個人是遲霧。

比如抽煙這回事,談屹臣先學會的,但第一包煙是遲霧買的,就在買七喜的時候,握著飲料罐,順手從櫃台上拿了包萬寶路,付完錢又順手塞到他的口袋裏。

從小到大,這些事都做得熟練又順手。

紋身館內環境安靜,沒什麽大噪音,館內不止他們,另一邊還有兩個顧客,都趴著,一個在紋腰側圖騰,一個在紋花背。

沒等太久,大概只過去二十分鐘,一張手稿就被畫出來,紋身師拿過來給他們過目,談屹臣瞟了眼。

新的紋身是遲霧自己設計的一個臂環,由一些具有特殊意義的文字和數字組成,例如“TANYICHEN”,“2019.7.28”,“十七中”......

加上十七中是因為遲霧覺得這事有點遺憾。

臂環寬度兩厘米,字體細小,刻在手臂上胸前的高度,這些文字和數字排兩行,沿纖細的手臂一圈,但只設計了一半,半個環,刻在手臂外圈。

談屹臣問她怎麽留了一半,遲霧說還有下半輩子。

下半輩子總還有些值得記的事。

一個半小時後,黑色的臂環紋身完成,依照著設想組成半個環,遲霧皮膚白,這種東西在她身上往往催出一種似有若無的妖冶。

她垂眼,緩緩撂下長袖衫的袖口,伸手把一旁的棒球服拿過來開始穿,談屹臣幫她拉著袖子,拉完袖子理領子,服務周到,兩人一道出紋身館。

外頭陽光晃著人眼,身上都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線,來日本前談屹臣查了手機,氣象預報顯示這邊要下雪,是大雪,這會還不怎麽看得出來。

今天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跨年夜,人潮擁擠,兩人這一晚在東京過。

商圈活動很多,聚集在一起盼著新年的人更多,距離兩人不遠處有堆玩滑板的年輕人,打扮很潮,臟辮鼻釘,裏面還有幾個外國留學生。

談屹臣從他們那高價收了兩個滑板,和遲霧在東京的夜間街頭拿著袋啤酒,一塊走走停停地滑了半宿。

“你的滑板是不是比我的穩?”遲霧滑到一處人行路口,從板子上躍下來,視線緊緊盯著談屹臣腳踝旁的板子。

談屹臣撩眼看她,看她一副自己技術不精還得耍賴皮的樣,大方地把腳邊的滑板踢過去:“呢,跟你換。”

遲霧悻悻回過頭,開了罐啤酒:“不換。”

萬一換了還這麽菜,就知道是她水平的問題了。

燈光輝煌的東京塔下人群頌著歌。

快到零點時,兩人停下,遲霧把手裏的板子撂在地上,擡手把發絲往後捋,長發攬在肩後,手裏還拎著罐喝了一半的啤酒,接著挨著談屹臣往滑板上坐。

身後是東京繁華的夜景,銀座、澀谷鱗次櫛比地亮著燈,路邊的店鋪播放一首空靈悠遠的歌。

卡著零點,遲霧偏過頭看他,兩人心有靈犀地互相拉著勾在一起,談屹臣按著她的後頸,接新年第一吻,動情地吻了很久,鼻息交纏,棒球帽在熱吻中落地。

“新年快樂。”談屹臣垂眼,指腹蹭在她的下頜線,看著她說。

遲霧的眼睛被璀璨燈火映照,亮亮的:“新年快樂。”

又是一年。

街道上的人群也在這一刻達到氣氛高潮,喝了酒,兩人都有點微醺,漫無目的又很享受的,一直晃悠到後半夜才回酒店,按理該來個新年第一炮,但遲霧困了,只想睡覺,沒做成。

隔天早上,談屹臣八點四十五醒,遲霧是九點十分醒,接著兩人依偎在一起親吻,把昨晚差的那次補上。

清早折騰了這麽一回,遲霧穿著薄T從浴室走出來,發絲半濕地搭在身上,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休息,看談屹臣彎腰收行李箱,兩人抵達內浦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