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頁)

......

這個人。

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覺得夠?

抒情的老歌在繾綣循環,汲取著他身上的體溫,遲霧想哭,她攥著車鑰匙,隨後伸手把人拽過來,不由分說地偏頭吻上去,吻得黏黏糊糊,用來堵住即將忍不住的哽咽。

這個吻很深,從一開始就深,唇舌交纏,呼吸交錯在一起,閉著眼把所有的身心和注意力都傾注在這個吻上。

冒雨沾上的潮氣已經被室內暖氣烘幹了,腰被他緊摟著,姿勢逐漸轉為坐在他的腿上,身體互相壓向對方,吻他吻得很急,邊吻邊喘息,胸口起伏。

談屹臣冷淡的喉結微動,也在感受著這個吻,遲霧膝蓋跪在他的腿側,位置比他偏高一些,發絲軟軟地掃在他的喉結上,兩人的呼吸也隨著這個吻的推進變得急促,她松開他的脖頸,手往下探,邊吻邊解他的襯衫扣子,解到第三顆的時候,被他攔了下來。

“怎麽了?”遲霧停下動作,氣喘籲籲地看著他,面上、耳根、脖頸都帶著緋色。

“你有傷。”談屹臣摟著她的力度稍微減下去些,呼吸同樣亂,碰著她的額頭,心疼地開口:“那麽大一片淤青,怎麽會不疼。”

遲霧坐在他腿上,含著霧氣的眼睛和他對視,唇被吻得鮮紅。

“等你傷好了,再給你睡。”談屹臣笑了聲,微擡著下巴,眼神又亮又溫柔:“隨便你怎麽睡。”

她頓了下,小聲報了個數:“七次?”

“我七次?”談屹臣忍不住唇邊帶上點笑意,回了句:“那天都亮了。”

遲霧耳根發燙,還沒消化完,下一秒又聽這人繼續說:“你七次吧,也不是沒有過。”

聞言遲霧的臉頰順著脖頸瞬間紅了一片,腦子轟地炸了,又回想起兩人都喝多了沒戴套的那晚,幾乎所有的position都試了。

不僅沒斷片,連她到了幾次都記得,數著。

他輕吻她:“好了,今晚不做,重新找個事幹。”

遲霧只好“嗯”了聲,看著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不舍地從他身上慢騰騰地下來,屈膝坐到沙發下的地毯上,從桌上摸過他的煙盒,又忍住了,看他擡手把自己的襯衫紐扣重新扣上,音箱在她身後響。

“聊聊天吧。”遲霧看著他,睫毛動著,低聲說。

“好。”談屹臣扣著最後一顆扣子,問她想聊什麽。

過了片刻,遲霧下巴輕輕在膝蓋上摩挲了下,才輕聲問:“沒問過你,你在十七中的時候,追你的人多嗎?”

談屹臣愣了下,回頭看她:“聽實話?”

“嗯。”

他笑:“多。”

遲霧彎下唇,忍不住地又問了遍那個問題:“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談屹臣看她:“那你喜歡我什麽?”

遲霧搖頭。

“嗯。”他挺認真地說了句:“哪那麽多理由。”

是啊,哪那麽多理由。

就是喜歡上了,喜歡得像個傻逼。

都像個傻逼。

外面的雨還在下,被風刮得微斜,沒關嚴實的玻璃門有風漏進來,但沒人管,室內被暖氣烘得很暖,遲霧從談屹臣面前的一排酒中挑了一杯,喝了兩口,隨後垂下脖頸視線落向杯底,余光瞥見身側,他腳腕上露出的半截紋身。

音箱停了,室內安安靜靜的沉默,她就這樣握著那半杯酒,舔著酒漬,直直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喉間幹澀。

細微呼吸間,遲霧擡手碰上他的腳踝,輕輕沿著往上到小腿,摸著紋身下面微凸不平的疤痕,聲音發啞:“疼嗎?”

他低頭,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沒什麽感覺,敷了麻藥。”

遲霧深呼吸一口氣,紅著眼圈擡頭看他:“我問的不是紋身。”

“這個傷?”談屹臣風輕雲淡地肩身往後靠,微笑著,嗓音平靜:“不疼,都過去好久了。”

騙子。

還在裝。

忍了一天加一晚上的情緒一股腦地湧出,對視間,遲霧控制不住地抽噎,眼淚從眼眶中一點點漫出來,肩膀抖著,渾身細微地抖,再也收不住,攥著他身上的衣服要喘不過氣,喉嚨哽咽說不出話。

看著她的反應,談屹臣默了下,嘴角的弧度漸收,幾秒後低聲問:“知道了?”

遲霧哭得抽著氣,點頭。

看著她哭得滿臉淚水的樣,談屹臣起身蹲到她的面前,平視著她,語氣帶了點兒得逞:“遲霧,很心疼我吧。”

她紅著眼睛,看他。

“忘了吧。”談屹臣捧過她的臉,吻著她,語氣放得輕松:“你男朋友打架就輸過這一次,不想讓你記著。”

“你是傻逼嗎?”遲霧看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口起伏,眼淚流的很兇,接近於哭嚎:“對面九個人你也上。”

“嗯,是有點傻逼。”談屹臣眼眶也紅,擡手幫她擦著眼淚:“記得嗎遲霧,咱們小時候的時候,我總因為這個頭發被別人說是小妖怪,幼兒園裏有個女孩經常這麽說我,我挺難過的,又拿她沒轍,直到有一次正好被你撞見了,你一下子就把她打哭了,後來她把她好朋友帶過來撐腰,你把另一個也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