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4頁)

京北人欣賞地點下頭,操著一口地道的京片,大概是在誇談屹臣,和談承一唱一和地誇了有十多分鐘才停,最後又大方地誇了遲霧兩句,才把話題引到重點上。

席間觥籌交錯,把酒言歡,遲霧也跟著喝了好幾杯,談屹臣小聲地靠在她耳邊提醒,這酒勁大,叫她悠著點。

遲霧轉身對上談屹臣無時無刻都像在憋著壞水的眼神,不信邪,又喝了兩杯,直到離座,才漸漸產生出一種腳底發飄的醉酒感。

談屹臣一早就料到這結果,跟在隊伍最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跟她保持同一水平的移動速度,帶著她往球場走,不驚動前面那群人。

從通道走到球場,球童要帶著幾人去換裝備,談屹臣借口學校課後作業太多,禮貌和他們告別,帶著半醉的遲霧往一旁的休息室走。

室內有一整面的落地窗,從室內可以看見山坳處接連的樹木和皚皚白雪,遲霧記得這邊秋天的顏色很好看,是一種漫山遍野錯落有致的橘黃楓紅。

談屹臣脫了風衣後只剩下一件薄衫,他見遲霧出神的看著窗外,自己出門找了一圈,回來後遞給她一杯蜂蜜水和一瓶酸奶。

兩樣都是解酒的東西。

喝醉的人難受,尤其是像遲霧這種的,醉的少沒法把那種醉感當成快樂源泉的。遲霧坐在桌前,雙手捧著水杯,小口地喝著蜂蜜水,邊喝邊朝外面看,腦子脹得慌。

雪下的很大,停不住似的,大片大片往下落,遲霧看著雪景,感覺心裏一片寧靜。

沒等她看幾分鐘,談屹臣走過去,到落地窗前,解開窗簾綁帶,將窗簾放下來拉好,遮擋住這一整面窗。

“怎麽了?”遲霧問。

“刺眼,對眼睛不好。”大少爺靠在桌沿,語氣淡淡地回她一句,語氣不容置喙。

遲霧酒喝多了,腦子沒他反應那麽快:“噢。”

談屹臣眉梢稍揚,看她趴在那悶不吭聲的樣,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在源江,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就容易鬧別扭,但遲霧經常打不過對方,其余孩子會抱團,她就自己一個人,特別是談屹臣不在她身邊的時候。

但遲霧被欺負得再狠都不會哭,也不肯回家找徐芳華告狀,也不告訴談屹臣,骨頭硬得很,直到有一次,談屹臣撞見她偷偷哭,問她是不是傻。

總之遲晴沒回來的那幾年,遲霧就像只沒人要的小貓,好像誰都能上去逗兩下,踢一腳。

回過神,談屹臣看著她,又覺得長大真是件挺奇妙的事情,小時候也不知道她長大後能是這個脾氣,成天臭著張臉。

閑著無事,談屹臣漫不經心地往頭頂的歐式風吊燈打量,問她:“打算考什麽大學?”

“南城。”遲霧把臉靠上杯子,又補充:“南城大學。”

“這麽確定?”

“嗯。”

談屹臣垂眼看她兩秒,就笑了:“巧了,我也去南城大學。”

遲霧沒什麽反應地點頭,表示知道了:“噢。”

他:“嗯。”

稍過片刻,遲霧趴在那,呼吸緩慢均勻,視線朝上看,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談屹臣,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的很專注。

談屹臣揚下眉:“看什麽呢?”

遲霧面不改色:“不給看?”

“那倒不是。”

兩人在靜默中四目對視,閑聊完,休息室又陷入安靜。

休息室暖烘烘的,外頭大雪紛飛,萬物銀裝素裹,刺眼的雪光被厚重的窗簾隔絕在外。

高爾夫球場僅有寥寥幾人,Gavin DeGraw的《Fire》通過廣播響徹半空。

“遲霧。”談屹臣突然喊她,可能是兩人都喝了酒,或者是休息室的溫度打得太高,外頭的歌激昂撩人心扉,總之這一刻他突然產生出一種想法,並且付諸行動:“你喝多了,我這樣不太道德,但還是想問。”

他頓了下,才繼續:“能親你嗎?”

她皺眉:“什麽?”

話音戛然而止,沒機會再說別的,一只手過來攬住她的腰把她往上帶,遲霧失去重心胳膊被迫勾住他後頸,下巴撞上他堅硬的肩頭,兩人就這麽摟在一起。

“你是誰?”

“遲霧。”

“我是誰?”

“......談屹臣。”

“嗯,分得清就行。”

兩人額頭緊貼在一起,談屹臣捧著她的臉,他也喝了酒,看她的臉色被酒染上紅意,鼻尖和對方輕觸,呼吸綿長交錯。

把該問的話問完,談屹臣低頭,俯身親吻上她的唇角,隨後從唇角一點點蔓延,嘗試性地輕咬她的唇瓣,左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右手在她腰間緩慢輕柔地遊走,再逐漸上移。

雪光從未拉緊的窗簾縫隙中漏進來,遲霧被親的喘不過氣,談屹臣松開她,讓她緩緩,把人抱上桌面,再繼續。

衣服被撩起大半,遲霧沒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