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3頁)

[醜角之宴那邊更詭異,走其他岔路的全跟著澀澤龍彥變金魚了,其他人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全都跟san值掉光了一樣]

[邪門啊,海哥不會在這裏噶了吧,上面那幾個老東西明顯不懷好意啊]

[千萬別,祈禱]

[等等,怎麽感覺海哥剛才像是在笑]

就像是彈幕所說的那樣,海音寺溯遊環顧四周,忽然有些想笑。

按照他個人現在的設定,顯然理論上是不可能爬上高高的墻壁再掀開鐵柵欄到上面去的,而下面的地方只有他之前就領教過的那把椅子,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讓他像之前一樣坐上去。

“海音寺溯遊,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這是我們對你的最後一個測試。”就像是十分著急一樣,海音寺溯遊只是停下的動作,就得到了一聲催促。

“什麽測試?”就好像是當真什麽也不知道一樣,海音寺溯遊低下頭,強行壓抑住嘴角的笑意,怯生生地問著。

“這個嘛,你可以把它當作時我們對於你寄予厚望的一次測試,你會成為英雄的,孩子。”

寄予厚望?英雄?這又是何等的謊言,直到最後還要被蒙蔽。

海音寺溯遊能夠感受到,從自己腳下傳來的那些熟悉的力量似乎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已經幾乎明白地下的是什麽東西了,那些中空的黑色管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見。

也正是因為只有他一個人能夠這樣,所以這些可怕的力量才會得到濫用吧,畢竟根本沒有人能夠看見,貪婪到只剩下本能的鬼物究竟收取了怎樣的代價。

沒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靈視的能力像是天賦又像是詛咒,只有他一人獨自忍受痛苦,只有他一人獨自面對恐懼。

也許一會兒還有他的最後一次嘗試,總是穿著淺色風衣的青年讓海音寺溯遊忍不住閉了閉眼,但很快又無所謂一般地小幅度地搖晃了一下手腕,這樣的動作很隱蔽,至少並沒有叫那些盲目自大的家夥看出什麽來。

海音寺溯遊慢慢地向著那把椅子走去,從善如流地坐下,沒有絲毫反抗地被禁錮在了上面。

當他坐上去的一瞬間,海音寺溯遊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地下的那種東西發出了強烈的反應,像是在痛苦地嚎叫,又像是在歡愉地呐喊。

而隨之發生改變的是那些當權者們頭頂的空管,那些黑色與金色混雜的不純凈能量的聚合體劇烈地顫抖著,甚至開始大力地從老人們的身體中吸取了什麽。

那些被虛假繁榮的鬼物力量維持的皮膚再次變得蒼老皸裂,臉上的溝壑中是化不開的黑色汙垢,但是

沉湎於私欲即將被滿足的虛假幻想的他們卻依舊渾然不覺。

被黑色粘稠物填充的軀體開始彎折和佝僂,活力在不斷流失,當連站立都變成了一種奢望的時候,才有人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超出他們想象的地方。

“我的手,我的身體!啊啊啊啊啊!不,不要!”肌體在融化,肌肉在縮小和降解,碳化合物在分解著,就好像是被看不見的分解者包圍和消化。

這些早就該在上個世紀化為白骨或灰塵的野心家們終於自食了遲來的惡果,沒有人可以用不屬於自己的方式逃脫時間和空間的束縛。

那些上個世紀的老古董終究像是在高溫下融化一般,先是因為氣體分子間距離的擴大而迅速膨脹,宛如氣球似的。

馬上又像是揭開鍋蓋後的千葉豆腐一樣,眨眼間就縮小成幹癟皺縮的小玩意兒,就仿佛是被某個遙遠部落的血腥文化中常有的縮小人頭技術處理過了一般。

只有三島由紀夫依舊有力氣站立,他和夏目漱石年紀相仿,自然還沒有完全被歲月拋棄,遭受到的反噬也並不是最大的。

但他也不過僅僅是能夠勉強站立而已。

男人布滿褶皺的雙手緊緊地抓著鋼鐵欄杆的邊緣,眼中全是狠厲,身體的衰老和力量的流逝讓他近乎瘋狂,如果不是還面前保持著人形,幾乎可以被認作是惡鬼的化身。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沒有這種可能,你不可能是……”

他難以置信地捧住臉,指甲在臉頰上摳出血痕,眼球幾乎都要被硬生生地挖出眼眶來抗議眼前這一幕讓三島由紀夫無法相信的場面。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瘋狂錯亂的情緒讓他甚至無法控制住身體的動作,他已經完全看不出剛才遊刃有余風度翩翩的樣子了。

然而就連領口上讓他引以為豪的勛章的掉落都沒有引起三島由紀夫絲毫的注意,權力和壽數在此時似乎都被那來自於地下、來自於恐懼虛空中的存在吞沒了。

他只是偏執而又扭曲地注視著下陷空間中被牢牢地固定在座位上的高中生,就像是要把海音寺溯遊的樣子刻在眼瞳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