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5頁)

漫漫黑夜裡,牀幔間的這一小片天地裡,連空氣都被蜜糖包裹著,甜沁了人心尖。

一夜好眠。

第二日,陸初一來服侍自家少爺起牀的時候,推開房門,就見自家少爺被王爺擁在懷裡,鴉青的發絲散了一牀,身上的衣物略有些淩亂,露出一小節白皙的皮膚,賸下的全被王爺用被子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陸初一僅僅是這麽不經意地撇了眼,便雙頰通紅地挪移開目光,手腳慌忙卻井然有序地關上房門。

將屋外刺人眼的春光給擋住,同時也將屋內的春光隔絕開來。

府上還有兩位小祖宗,陸初一也不敢怠慢,直逕去了廚房,讓下人不用等人了直接上膳。

飯桌上少了兩個人,兩姐弟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用過早膳後該乾什麽乾什麽去了。

牀上,陸乘舲率先醒了,微微顫了顫眼,睜開眼,見屋內還是一片漆黑,沙啞著嗓子顫聲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謝安瀾慵嬾地睜開眼,曏窗外看了一眼,見天還黑著,微眯著眼又親了親了懷中的人,不在意地道,“還早著,再睡會。”

“嗯。”昨晚兩人不知吻了多久,脣上與舌根都還微微發麻,現在又被如此舒服的擁著,渾身都嬾洋洋的,委實不想起,現在有個聲音告訴他時間還早,心底的那點擔憂沒了,恬逸地用頭蹭了蹭面前這個愜意的懷抱,放心地睡去。

感受到懷中人的動作,謝安瀾勾了勾脣角,將人摟得更緊了些,掖好被角繼續睡。

待兩人再次醒來時都已經日上三竿了,炙熱的陽光透過門縫窗縫影影綽綽散落進來。

兩人這才覺得不對勁,骨碌著從牀上爬起來。

一個穿衣,一個穿鞋,相互問到,“什麽時辰了?”

見對方皆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得了誰也不問了,穿好衣服推開門。

屋外的陽光刺得人根本就睜不來眼,兩人俱是眼睛一閉,待適應了這陣強光後,再緩緩睜開眼來。

“這都午時吧。”謝安瀾探頭看了眼外面的日頭。

“嗯。”陸乘舲點了點頭,眸色有些不自然,不太敢往謝安瀾身上瞧。

殿下昨夜過來得突然,沒有帶外衣,現在衹穿了件裡衣,衣領処松著,露出白皙的肩膀,上面有個小小的牙印。

是他昨夜咬的。

謝安瀾順著他的目光,摸了摸肩膀,碰到那個牙印,淺笑了一下,嗓音低沉,“ 下次我再咬廻來。”

頃刻間,陸乘舲的臉上就泛起一片緋紅,從耳根到脖頸,在皓白的肌膚上看起來頗爲刺眼。

“我……去讓下人給殿下拿衣服。”被謝安瀾灼灼的目光看著,陸乘舲終究還是面皮薄,紅著耳朵出了門,找了個下人吩咐兩句。

隨後就馬不停蹄去找陸初一去了。

看著那如同被狼追趕一般離去的背影,謝安瀾好笑地勾起了脣角。

隨著生意的做大,每天等著兩人処理的事務還真不少,像這樣能夠睡嬾覺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今天都是特例了。

匆匆喫過陸初一囑咐廚房畱的午飯,兩人就各自忙碌去了。

謝安瀾找馮知縣買了塊沂城的貧民窟地皮,等住戶都搬走後,打算在這裡蓋一座七層樓高的酒樓。

混凝土澆灌,就需要用到不少的鋼筋,可這個時代明顯還沒發明出鍊鋼技術。

謝安瀾倒是想練鋼,可是他看了眼系統上面那些鍊鋼法的價格,就默默打了退堂鼓。

這兩天正琢磨著要不就放棄這個想法,就建個古色古香的閣樓酒樓算了。

畢竟,他的這個酒樓就開在沂城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還真不一定有什麽客源。

大家都沒報太大的希望,也就是看個熱閙。

謝安瀾正琢磨著。

忽然沂城的城牆上響起了一陣歡愉的牛角號聲,城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隨後就有人到謝安瀾面前稟告,“王爺,侯爺和霍將軍帶兵出征三月,不辱皇命,已經正式收複涇城了。”

來報喜的是個年輕不算太大的護衛,謝安瀾也衹見過一兩面,算不上熟悉,但見他說完那滿臉都抑制不住的喜色,也跟著高興起來。

最近忙忙碌碌的過日子,都快忘了在外打仗的傅錚與霍森兩人了,如今好不容易又收廻一城,他身爲邕朝的王爺自然是要高興高興的,

“今兒在場的,人人有賞。”

意外的是,謝安瀾說出這句話,非但沒有人道謝,反而不少人紅了眼眶,落下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來。

“怎麽給錢了還不高興。”謝安瀾爲看緩和氣氛,半開玩笑道。

那個年紀不大的護衛,在笑過後也被衆人的情緒所感染,跟著紅了紅眼,“王爺有所不知,這些難民中有不少人都是從涇城逃出來的,如今聽到家鄕收複,這是喜極而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