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得為我負責,裴清(第2/3頁)

裴錦衣:“我年長你許多。”

“許多是多少?”

“一千多歲。”

江暮陽:“你介不介意,我喊你爺爺?”

裴清斬釘截鐵地說:“介意!”

江暮陽沒什麽睡意,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情。

才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又開始浮現出前世的記憶。

可怕的是,他想起的全是和裴清在一起的過往。

說起來也可笑至極,江暮陽前世完全就是按照書裏的劇情走流程的。

因為被所有人輕賤,他就發了瘋一樣,一門心思地把裴清拉下神壇。

為此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壞事做盡。

也不知道原文為啥安排一個炮灰替身,去弄臟正主白月光。

反正書裏的裴清,最終是和所有追求他的攻,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

也就是所謂的多攻一受。

可能是為了體現出,那些攻是真心實意愛裴清的,而不是饞裴清的身子。

遂安排了炮灰替身弄臟了裴清。

當頭頂的清冷月光,不再皎潔明亮,也就是那些垂涎裴清美色的各路牛鬼蛇神,靠近月亮,采摘月亮的時候了。

江暮陽也搞不清楚原文作者為什麽是這個腦回路。

咱也不理解,咱也不敢問。

反正他前世是拿了裴清的一血,當了裴清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

江暮陽稀裏糊塗想起了很多過往。

夢中好似又回到了過去。

他看見裴清穿著一身白衣,披頭散發地坐在床頭。

手和腳都被沉重的鐵鏈束縛著,薄衫遮不住他身上淩亂的傷痕。

他的臉色很白,是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唇角甚至還殘留著血跡。

唯有唇瓣紅得不同尋常。

江暮陽在夢裏,還夢見自己用手狠狠鉗著裴清的下巴,逼他擡頭與自己對視。

還問他,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而裴清卻驀然落下兩行清淚,哽咽著說:“江師弟,你該回頭了。”

江師弟,你該回頭了。

就這麽一句話,讓江暮陽猛地從噩夢中驚醒。

霍然坐起身來,夜色下,他滿臉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前所未有的慘白下來。

江暮陽的心臟砰砰亂跳,幾乎要從胸膛處破體而出,他想伸手去按壓心臟。

可手腕上傳來的束縛感,瞬間將他拉回了現實。

原來,剛才只是一個夢。

只是一個夢。

江暮陽漸漸平復了心情,暗暗寬慰自己,今生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他不會再跟裴清有任何糾纏了,再也不會了。

等他離開了這裏,就徹底自由了。

繁華三千大世界,在對著他招手了。

江暮陽緩緩呼了口氣,一轉頭,借著熹微的月光,他看見地上隱隱約約的一道人影。

那是裴清。

睡在地上的裴清。

江暮陽越想越氣,什麽狗屁忍一時風平浪靜,都是瞎幾把騙鬼的。

他哪裏忍得了這個。

霍然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看準了裴清的腰腹,遠遠就跳了過去。

哪知天色太黑,江暮陽的準頭又實在太差。

腳底一滑,也只是踩到了裴清的衣衫,竟直接摔倒在地。

還要死不死的,後腦勺咚的一下,撞在了床沿上,江暮陽甚至都沒辦法用手撐一下——因為手被卑鄙的裴清綁起來了。

只這麽一下,江暮陽就覺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倒地之後,他的雙腿就翹在了裴清的腰上。

江暮陽昏昏沉沉的,心想,壞了壞了,後腦勺是多麽脆弱的地方,為了深更半夜踹裴清一腳,而把自己摔死了,這簡直太不劃算了。

他疼,但他憋著沒說。

此番動靜實在不小,裴清緩緩從夢中醒來,醒來之後,見天色已經黑透了。

他晃了晃腦袋,努力回想著,自己是怎麽睡到地上來的。

還有,放在他身上的兩條腿是怎麽回事。

裴清順著腿的主人,望向了江暮陽,濃黑的眉頭狠狠一蹙,他問:“江師弟,你這是怎麽了?”

江暮陽腦殼子疼,一時半會兒沒起來,他沉著冷靜地說:“沒事,我在練功,你別打擾我。”

裴錦衣:“……”

默默把那兩條搭在他身上的腿推了下去,還拍了拍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隨手一揮,點燃了桌面上的蠟燭。

看著自己睡在地上,就墊了一床很薄的被褥,一個枕頭,連個蓋的都沒有。

裴清臉上的疑色更濃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從魔域中出來後,腦子就不太好使了。

具體表現在,他記憶喪失,不太能記住事兒。

他只記得,自己怕江暮陽會想不開,便把人綁回了洞府。

然後……他就睡地上來了。

裴清很愛幹凈的,哪怕以前下山遊歷,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在荒郊野嶺幕天席地。

怎麽他就睡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