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送君千裏(第2/3頁)

金屬的冰涼滑進燕熙的衣中,激起一串雞皮疙瘩,最後停在束腰之上。燕熙說:“你把壓箱底的錢都給我透底了,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都說了,命都能給你。只要你不動北原,”宋北溟在下巴搭在燕熙肩上說,“我這裏,你都能說了算。”

燕熙視線裏的城門已經清晰了,他說:“可我是太子。”

宋北溟似笑非笑地說:“你是太子麽?是太子麽?你明明是我的微雨啊。”

北風驚雪高高躍起,越過一處修路的工事,燕熙在騰空中被宋北溟的手鉆進衣襟,他勉強按住那只做壞的手說:“夢澤,好似我無論是誰,你都不在意。”

宋北溟弄著他說:“是啊,管你穿幾品官服,住不住東宮,我想見你,就要見到。你這種可憐的美人兒,就該被我困在月匈膛裏寵著,玩著。”

燕熙隔著衣衫捉不住宋北溟亂來的手:“你這是大不敬,孤是皇太子,你竟敢輕薄於孤。”

宋北溟湊在他唇邊:“皇太子怎麽了?不能親麽?”

燕熙在疾風裏被偷了一個口勿。

宋北溟又說:“太子殿下,我不能要你麽?”

燕熙的臉被呵得滾燙。

宋北溟目力極好,已經能看到城門上的將士,他的手指落在燕熙的肩胛骨上說:“微雨,我想在你鎖骨上刺一個字。”

燕熙早就領教過宋北溟想在他身上留下點什麽的眼神,在這夜裏不必對視,他都知道宋北溟此時的眼神一定貪婪又兇狠。

燕熙無所謂宋北溟對他身體的任何企圖,這具皮囊他並不重視,論起來,宋北溟比他還在要在意他的身體,每一次坦誠相見都視若珍寶。

燕熙不痛不癢地問:“溟字麽?”

“是啊。”宋北溟馬鞭揚起,北風驚雪直奔城門,“叫誰也不能脫你的衣服。只要看到你身上的記號,就知道你是我的人。敢覬覦你的人,通通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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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門的將士們都有密令,非有令牌,不許宋北溟出城。

直通北城門的幹道上,北風驚雪神駿的身影立即引起守門將士的注意,早有人認出這是北原王府的馬,將士們頓時緊張起來。

一眨眼就到近處,將士們瞧出馬上之人真是宋北溟,他們互望一眼,心驚膽戰。

首領不敢托大,大聲命令:“嚴守城門。”

轉頭對宋北溟高喊:“夜裏城門已閉,無人能出,小王爺請回!”

宋北溟的身前坐著一抹正紅身影,那人豎起一枚金令,首領一眼就認出是禦賜的通行令牌:“這是太……太子殿下!速速開門!”

眾將士跪拜一片,首領親自跳到門前,八人齊力,推開沉重的城門。

猛虎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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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驚雪直奔而出,黑色的大氅和紅色衣袍糾纏在風中。

神駿離了牢籠越跑越快,燕熙感到夜風割面,他方眯了眯眼,身後的人便將他在半空中翻了個面,他一頭紮進寬闊的月匈膛,聽到宋北溟呼著熱氣地說:“今日一別,多日難見,我們抓緊時間——”

“馬上危險,不可以——”燕熙正面感知到宋北溟的危險,他擡手去抵,下一刻便被捏著下巴,偏頭口勿住了。

燕熙的驚呼也被吞去,他被那如山的月匈膛碾得向後仰去,又被一只手臂強力地箍進了懷裏。

他在馳騁的風勢裏無處可依,只能抓著宋北溟,任由宋北溟從他的唇一路往下,口勿到他從被扯開的衣襟下露出的頸。

“枯榮”一貼近,血液就叫器。

離別讓他們變得放肆,燕熙的推拒都變成了縱容。

宋北溟穿得整整齊齊,燕熙的衣衫卻被扯亂,紅袍下邊被扯開,燕熙在北風驚雪疊加的顛簸裏,驚得瀉出了聲。

當朝的太子和唯一的王爺,是大靖除了天璽帝外最尊貴的兩個人。他們在緊急的奔馳裏一晌貪歡,風潮拂身,燕熙繃緊了身子,揪住了宋北溟。

在燕熙最煎熬間,忽地鎖骨處一陣刺痛,留下了一個帶血的牙印,歡與痛都那麽熱烈,燕熙汗涔涔地發著抖,眼淚如珠串般滑下,又在墜進風裏前被口勿去。

燕熙可憐地閉著眼,在余蘊裏緩著氣,唇被分開,血腥的液體便灌進來了。

燕熙錯愕地睜眼,看到宋北溟一雙沉過深淵的眼,聽宋北溟壓抑地說:“你的‘榮’越來越失控,叫我怎麽放心與你分開?”

燕熙整日地忙,明面上和暗地裏的事情,都要他拿主意,有時候喝水都要望安勸著才喝一口。

他對自個的身體一直不太上心,雖然隱約覺得出了“榮”的失控,他既無暇顧及又並不在意。然而,宋北溟竟是心細如麻地發現了。

燕熙在這種無微不致的關心裏,無意識地扯著宋北溟的衣襟。

宋北溟好高大,他得仰頭才能看到宋北溟的眼睛,那雙眼睛大多時候是浪蕩和冷酷的,此時卻像毛頭小子一般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