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3頁)

外頭天快亮了,路燈熄滅了,而池生始終沒有說話。

阮茵夢把頭發擦幹了,她像是不願再陪她耗著,走到她身前,池生擡眼望著她。

目光對上了,阮茵夢笑了起來,她開了口,聲音溫柔:“我要睡覺了,你呢,是要一起睡,還是回家?”

一起睡三個字的說得揶揄,池生一下子就想到那天,她的臉瞬間就紅了,卻強忍著心裏的動蕩,道:“畫還沒畫完。”

這回阮茵夢終於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她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仿佛池生說了件極為有趣的事。

她笑得花枝亂顫,不是樓道裏遇見時刻意的笑,也不是坐在她腿上時勾引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笑。

池生微蹙的眉心漸漸松開,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便跟著彎了彎唇,心中某處塌陷。

一遍過!

梅蘭以為以寧稚這狀態,這場戲得磨上好幾天,沒想到居然一次就通過了。

她在監視器後又看了一遍,確定完美,才擡起頭,看了看寧稚,又將目光移動到沈宜之身上。

寧稚怔怔地走到一邊,羊羊遞給她水,沈宜之沒有跟過來。

水是冰的,順著喉管滑下,冰得人顫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沈宜之手中的提線木偶,因為她的一句誇獎入不了戲,又因為她的幾句話語出不了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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