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2頁)

“臣有一事不明。”謝之容也放下茶杯。

來了,他問出口了。

蕭嶺的心情近乎於絕望。

他很累,他不想再編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出來同時打法系統和謝之容了。

蕭嶺半死不活還得強撐著帝王顏面,道:“請講。”

頭更低了點,像是個被人欺負的小動物。

不知道為什麽,謝之容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離的有些遠,不大能看清皇帝的表情,所以謝之容略拉近了一些與皇帝的距離,“陛下對臣,未免有些太好了。”

卻沒有問那幾個黃門郎的事情。

蕭嶺不著痕跡地呼出一口氣。

也是,以謝之容的聰明大概知道直接問出口不會得到答案,還不如旁敲側擊試探一下皇帝。

“很不解?”蕭嶺問。

謝之容點頭,“若只論顏色,陛下身為人主,宮中自有萬千絕色,並不缺臣一個。”

結合了現在發生的事情分析,謝之容大約在心裏覺得,蕭嶺讓他進宮,是有要事,而非看重他的美貌。

這麽想不能說不對,可惜了,暴君不是正常人,他就是看重了謝之容的美貌才讓謝之容入宮的。

蕭嶺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覺得暴君的行事方法也不失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思路,遂直起腰身,在謝之容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傾身上前。

他很有分寸,這個距離足夠近,近到讓人產生了種被侵犯了私人領域的驚覺,卻也足夠遠,只是驚懼,而非厭煩。

這個距離,讓謝之容把蕭嶺的面容和表情都看得更加清晰。

陡地拉近距離,蕭嶺也靜默了片刻。

無他,實是謝之容的容貌太過耀眼,芝蘭玉樹,無過如此。

而後,皇帝輕輕一笑。

他眉骨鋒利,看起來就是個積威深重的成年男子,然而眼睛像極了當年寵冠後宮的沈貴妃,便綺麗多情,這一笑,眉宇舒展開了,不能說不好看。

他便帶著這樣不同與剛才那抹輕笑,卻也真心的笑,“原因朕說過,之容也說過,因為,”距離夠近,所以謝之容能聽見蕭嶺換氣時吞咽的輕音,“朕與之容兩情相悅。”

陽光落在蕭嶺身上,明亮的近乎刺目。

謝之容長睫輕顫,好像被那光晃到了眼睛似的,極快地閉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