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逃跑(第4/5頁)

蕭樘聽清了這話,臉色一變:“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算什麽東西。”

說著就要抓住容見的肩膀,把他往包間裏拖。

樓上都是包間,沒多少人。除了裏面坐著的主人,外面都是隨從,所有人都視若罔聞,不願意為了一個陌生姑娘對上小霸王蕭樘。

容見怔了怔,實際上在宮裏,他沒遇到過什麽明面上的為難,即使是太後,也都是用“抄經”“祈福”這樣的名頭折磨人,至於動手更是聞所未聞,像眼前這人這般行事的,容見還真沒見過。

是看他好欺負嗎?

那容見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容見本來是被迫在深宮中變得溫順,他的脾氣是不錯,但沒到那種有人上門找茬還擺著笑臉的程度。上高中的時候,同桌被隔壁的壞學生敲詐,還是容見提著書包把人砸進垃圾桶,又踹了幾腳,錄了對方保證不敢再來的錄音才離開的。

雖然很久沒動過手,這具身體也因節食而略有些脆弱,但最起碼還有以前的底子在。

難道古代人還真能飛檐走壁不成?容見不信。

容見沒在意這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擡起腿,裙子實在不方便,不太能擡得起來,只能將就著用力,猝不及防下將身邊的人踹翻在地。

蕭樘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容見本來是打算踹一腳就跑路的,沒料到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酒囊飯袋,毫無還手之力。

那還敢這麽當街欺負人,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容見擡起手,袖子向手肘處滑落,他的手腕很纖細,似乎一碰就會折斷,然而也可以在短時間內爆發出很大的力氣。他彎下腰,拎著蕭樘的後衣領,也不顧他那些沒什麽用的掙紮,按著他的頭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他輕飄飄道:“哦?敬酒不吃吃罰酒,原來是你要這麽吃啊。”

雖然容見不太適應這個世界,他需要忍耐,需要等待機會,但至今為止,也沒有誰真正傷害到容見。

徐耀他都教訓了,而眼前這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這麽動手,容見又沒有身份包袱,就不太想忍了。

蕭樘嚇得要死,他怎麽都不可能想到,自己竟不能掙脫,腦袋被撞得又疼又暈,生平沒吃過這樣的苦頭,哀嚎了幾聲:“松開我!我要殺了你全家!”

這幾聲可把包間裏剩下的公子哥給叫出來了。

那些人本來是留在裏面看熱鬧的,等了一會兒,蕭樘不僅沒回來,還似乎在哀嚎,便急急忙忙地都出來了。

陳玉門也是其中一個。

他跟在人後,遠遠看著蕭樘被一個女子按著腦袋往柱子上撞,怎麽看起來有些像長公主。

自己瘋了吧。陳玉門搖了搖頭,長公主怎麽可能在這,又怎麽可能對蕭樘動手?

結果走得近了一些,看到那人幕離上的青紗被扯下來了,露出大半張臉,神情冷峻,卻正如自己方才筵席上所說的那般矜貴漂亮。

長公主一擡頭,似乎也看到了自己。他挑了挑眉,食指豎在嘴唇間,是閉嘴的意思。又松開手,橫在脖子前比了一下。

陳玉門臉色煞白,還真是長公主啊。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他今日出來喝這個酒做什麽!就應該聽他爹的話,在家裏好好讀書,也不會撞到這等要命的事。

蕭樘被容見扔在一邊,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試了兩下,還沒能爬的起來,見人都來了,高呼道:“給我上,給我上,今天不殺了她全家,小爺就不姓蕭。”

陳玉門真想叫他閉嘴,這個蠢貨到底想殺了誰全家?

容見看到這麽多人要對自己進行群毆,也不是傻子,當然是立刻準備跑路。

這麽一群人在外面的走廊吵鬧著,樓梯邊的一個包間裏燈火通明,是崔桂和齊澤清正在對飲。

齊澤清聽了實在不能算小的動靜,找了外面的侍從來問:“怎麽了?”

那侍從謹慎道:“蕭五公子瞧上了一個女子,就要用強,卻沒料到……反被那女子按著腦袋,打了一頓。”

齊澤清聽了前半句時正罵了句“不成體統”,後半句撫掌道:“好!好!正該如此!”

崔桂慢慢放下手中的杯盞,沉吟後道:“你出去看看,把人給攔下來,不許蕭樘再糾纏。再讓掌櫃的消了那女子的姓名身世,就說是老夫的意思。”

崔桂是內閣首輔,朝廷重臣,百官之首,蕭樘再囂張,連在他面前大聲說話都不敢的。

齊澤清道:“還是首輔周全。”

而此時此刻,外面的容見正提著裙擺,奔跑著下樓。那幕離上的薄紗似乎被拉得很長,在半空中搖曳著,像是流淌的雲。

明野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容見。

他迎上去,問:“怎麽了?”

容見的眼睛閃閃發亮,額頭上有很細的汗珠,看起來有種幹了壞事後的愉快,他伸手拽住明野的手腕:“我們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