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賞菊宴(第2/2頁)

沈太太連連嘆氣,不過估計是想到點心能堵住她的嘴,覺得這樣也好。

來的時候,容見本來是想留個鐲子,再在眾人面前誇誇沈雪宜的,後來看到了,覺得這姑娘大約也不需要,也沒打算這麽做了。倒是給她包了好幾包點心,讓她帶回去吃。

日落黃昏,人影盡去,賞菊宴辦的也能算得上主客盡歡,期間太後娘娘派人來了一次,估計是怕容見出什麽岔子,鬧得不好看,沒找著什麽需要管束的,又退了。

回去的路上,容見身後跟著兩個不太熟的宮女,湊巧路過湖心亭,容見說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兩個宮女便在外面等著。

容見穿過長長的棧橋,推開湖心亭的窗戶。

裏面一片漆黑,一瞬過後,有燈亮了起來。

容見朝有光的那邊看了過去,沒有別人,只有明野。

他問:“對了,給樊姑娘的信,你送到了嗎?”

明野說送到了,也沒被她看到是誰。

容見松了口氣,說:“那就好。”

他本來沒打算在這裏久待的,但是坐下來後,看到身旁的明野,又忽然覺得疲憊,懶得起來,耳朵上的墜子又太沉,索性擡手摘了下來,隨意地擺在一邊。還有那些貴重的、繁瑣的首飾,也一並從身體上卸下。

無知無覺中,容見在明野面前表現真實的自我。

他推開半扇窗,伏在圍欄上,望著湖心月,惆悵道:“難道以後的生活一直會這樣嗎?”

必須維持偽裝,小心謹慎,時刻觀察左右。比起這些,容見寧願和明野學那些晦澀難懂的書,即使是看著沈雪宜吃那些自己不能嘗的點心也可以。

摘去華美的項圈後,明野看到容見微微起伏的喉結,他似乎失去所有偽裝,能看出些少年人的模樣。

那種脆弱而天真的存在。

明野的聲音平靜到近乎冷酷:“總會如此。”

容見嘆了口氣,望向明野,眼睛被風吹得濕漉漉的,很小聲地說:“那可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