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海灘上有不少擱淺的海洋生物,海魚、海蝦、海蜇、八爪魚,祁白一路走過來,這裏簡直像是一個海鮮市場,所有品種應有盡有。

其中一些有被海鳥啄食的痕跡,但是更多的是無人問津地堆積在那裏,已經被曬成了各種海鮮幹,一陣風吹來真的會有臭臭的味道。

但是這個味道是見仁見智的。

就如有人喜歡聞汽油的味道,有人喜歡聞燒火的味道,祁白就覺得海鮮的臭味不難聞,不是有句話叫“臭魚爛蝦”嘛,有時候魚幹就是要吃有一點臭臭味道的。

狼澤顯然是不太適應這樣的味道,下意識地緊了緊鼻子。

看到眼前的景象,祁白覺得渾身都是力氣:“現在還不是退潮的時間,我們先去那邊的礁石附近看看。”

狼澤自然沒有異議,兩人沿著海岸線,走到礁石邊上,就看到祁白高高興興地沖到石頭邊上:“這麽多海蠣子,我的天哪,這裏是天堂嗎!”

從來沒有被獸人們踏足的海域,所有海洋生物都在肆意地生產,單就是這海邊攀附在礁石上的帶殼海鮮,就已經足以用壯觀來形容了。

祁白自己高興完了還轉過身沖著狼澤說道:“狼澤,快來,我們今天實現海蠣子自由了!”

狼澤蹲下來研究了一會兒才發現,那些長在黑色礁石上的白色的東西,不是石頭,而是祁白說的可以吃的海蠣子。

這些海蠣子緊緊地長在石頭之上,但是對於狼澤來說,把他們撬下來卻是沒有什麽難度的。

只見他又將一只手幻成了狼爪,兩三下就可以扣下來一個,看得祁白嘆為觀止,他就只能用石頭向下敲。

如果是以前的祁白,這個時候肯定用他的小骨刀開挖,畢竟他的小骨刀真的非常的結實。

但是自從狼澤告訴他,這把小骨刀是用傳說中的玄鳥骨制成的,挖海蠣子這種苦活,祁白就有點舍不得讓它幹了。

祁白也有些懷疑,貓白這個在部落中備受欺負的小亞獸人,怎麽會有如此珍貴的骨刀。

祁白仔細地在貓白的記憶中尋找,也沒有找到答案,他只知道,貓白的父親和母父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自此貓白就開始了他悲慘的童年。

如果有一點可以算得上線索的話,那就是貓白的父親曾經是部落中最強大的獸人戰士,然而他卻在一次秋獵中,意外地身亡了。

一個強大的獸人戰士,送給自己的孩子一把珍貴的骨刀,這或許是唯一能夠解釋這骨刀的來源了。

可是這麽珍貴的一把骨刀,在弱小的貓白身上,竟然從來都沒有被人覬覦過。

不說別人,就連羊羅都認不出這個骨刀的珍貴之處。

如果不是相信狼澤不會亂說話,祁白都有些懷疑狼澤是不是在騙他了。

想到這裏,祁白不禁看向了正在用獸爪挖海蠣子的人,心中默默地想,狼澤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兩個人拿著藤筐,一路走一路挖,祁白還撿到了不少海菜,在石頭之下還翻出了幾只大螃蟹。

由於這是祁白第一次徒手抓螃蟹,他還被螃蟹夾了一下,手指頭都紅了,但依舊是神采奕奕的樣子。

估摸著馬菽兩兄弟快要回來的時候,兩人也準備回去了。

當然,他們在礁石灘上還搬回去了一塊大石頭,雖然沒有經過修理這個石頭還是有些厚,但是由於長年累月地受海水的沖擊,石頭的表面非常的光滑,用來煮東西還是很方便的。

一回到營地,他們就發現兩兄弟竟然拖回來一只小鹿,小鹿的前腿不自然地扭曲著,正發出“喲喲”的鳴叫聲。

這下連一向波瀾不驚的狼澤都有些吃驚,祁白更是不住地誇贊。

馬菽憨笑著說道:“這頭小鹿應該是與族群走失了,我們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摔在了崖坡之下,前腿已經斷了。”

無論他們是如何獲得這只鹿的,對於五人小隊來說,這都是意外的驚喜,代表著眾人今天都可以飽餐一頓。

將石鍋固定住,祁白準備將螃蟹與海菜扔進了石鍋裏,這時他才發現一個問題,連忙問前往林間的兩人:“你們在附近有沒有找到可以喝的水?”

馬菱正在撥弄著筐裏的螃蟹,他不明白祁白怎麽想要吃這個看起來就沒有多少肉的蟲子,但是他是知道海裏的水是不能喝的,也早早就留意了水源,聞言說道:“有,往裏走一段路有一條小溪,我帶你們過去。”

跟著馬菱,眾人果然找到了一處清澈的溪流。

潺潺的流水聲清脆悅耳,擊打在石頭與草葉之上,像是一曲天然的樂章。

只是取水仍舊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之前大雨未停的時候,眾人將一些可以裝水的樹葉和有凹槽的小石碗放在雨中,等雨水積攢滿了,他們再將容器裏的水倒進石鍋之中,那時祁白只覺得取水有些麻煩,倒沒有考慮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