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5頁)

陳霧弱弱地挨了頓訓,他扣了扣手指,前傾點挨著桌沿,雙手托腮,眼神單純幹凈:“那你父親私下裏反對過嗎?”

晏為熾一本正經:“反對什麽,你多優秀,你能看上我,是整個晏家的福氣。”

陳霧難為情地捂住臉:“……別說了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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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陳霧去搞廚衛,紮上家裏的所有垃圾下了樓,三花不好帶上,黃狗跟在他後面,咬著繩子讓他牽住。

平時晏為熾會和陳霧一起散步消食,今天太忙了,本該在辦公室熬夜簽閱的公務都拿回了家。

晏為熾泡了杯咖啡走進書房,隨手從一摞文件裏抽出“長寧”的報告。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這個項目不是陳霧跟他交涉的,在家裏自然也不會談及,或者動用私情。

當然,他是挺期待陳霧收買他的。

晏為熾單手批了一行字就把報告扔到一邊,余光掃一眼日歷,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麽節日要過。

沒有。

真煩,怎麽沒有。

晏為熾不滿地刷刷簽字,四周年紀念日是在十二月份,還要等那麽久。

搭在書房一側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口袋裏傳出震動。

晏為熾沒理會。

陳霧的號碼有單獨的來電提醒,不是他,其他的都隨便。

震動響了幾波,晏為熾滿面煩躁地放下鋼筆過去。

黃遇在黑旳拍賣場,他打電話吆喝:“熾哥,這次黑旳據說有好東西,你來看看?”

晏為熾:“……”

黑旳有沒有好東西,他能不知道?

“沒興趣,沒時間。”晏為熾拿著手機去資料櫃前,目光逐一掃過晏氏的粗壯根基。

“那我就自己買了啊,我看到適合陳霧的,買了給他。”黃遇大爺躺,吊兒郎當地笑著說。

晏為熾呵呵:“要你買?”

黃遇後背一涼,他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道:“我是禮尚往來,還人情。”

晏為熾單手扣住櫃子第五層的一個文件夾,聞言停頓住了:“還人情?什麽人情?”

黃遇驚訝:“熾哥你不知道?”

這幾個字配上他習慣性的誇張語氣,情感充沛到爆炸,背後溢出了“怎麽會這樣”“你竟然不知道?”“陳霧這都沒告訴你?”

多讓人冒昧啊!

聽筒裏蔓延著沉冷的氣息。

黃遇幹笑:“那啥,拍賣開,開始了,我要聚精會神就先不,不聊了,熾哥您忙,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說完就掛。拍賣場的包間裏,黃遇因為大腦高速運轉有點卡殼。

靠。

剛剛他那語氣那話,怎麽像那種“哥哥沒有說嗎,弟弟不知道啊”,茶裏茶氣的。

天地可鑒,他真的冤枉。

黃遇罵罵咧咧了幾句,驚魂未定地拿起黑旳提供的紅酒,茶味不分男女甚至不分年齡,他上周被一個茶藝牛逼的老大哥給驚到了。

泡的茶不是給黃遇喝的,是給的昭兒他老子。

也不知道老大哥的鼻子怎麽了,竟然從那位身上聞到了gay氣。

那位鳥都不鳥。

但那位貌似多看了兩眼一個老總帶在身邊的小兒子,不到二十歲,清純的小白兔,在圈子裏實屬罕見的品種。

或許只是隨便看看,沒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畢竟那位目前的境況和未來都難以擺脫的走下坡趨向,應該沒心思豐富私生活。

心梗,高血壓,腦血栓排隊登場的地步。

黃遇沒什麽意義地砸了砸嘴,昭兒不在了,老子又識人不清自尋死路,他懶得伸手撈一把。

況且也撈不住啊。

黃遇想起來什麽,趕緊在微信跟陳霧通風報信。

陳霧沒回。

黃遇把手機一丟,不管了!

反正熾哥不會吃了他的心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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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扔個垃圾扔了快一小時,滿身大汗地回了家。黃狗也熱瘋了,伸著舌頭跑去觀景台喝水。

七月是鬼火天,晚上樹都不帶動的,裝飾物一樣,比白天還讓人粘膩。

陳霧要去浴室洗澡,晏為熾從書房裏出來,攔住了他。

“黃遇欠了你什麽人情要還?”晏為熾把陳霧困在半黑白半炫彩的墻畫跟自己的胸膛之間,“坦白從寬,抗拒從……”

陳霧忙舉起手:“我坦白我坦白。”

晏為熾繃著面色:“哦?”

“可能,我想大概是,應該是跟那件事有關,”陳霧猶疑地說,“就是那次去看海,你去洗澡了,我跟黃遇聊的事,我答應送覃小姐藥材。”

他躊躇了片刻,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晏為熾把玩陳霧襯衫最下面的扣子:“那一批種哪兒了。”

陳霧飛速看他一眼,飛速垂下眼皮:“首城有片建在半山腰的豪宅區以前起過大火,網上傳的鬧鬼,居民都不住了,有錢人不差這處房產吧,那裏就荒了,我挖了個塊地種的藥材,有時間開車去照料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