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5頁)

陳霧戴上藍牙,聽著他的喘息走到車邊,把車肚子裏最後一個行李箱拎出來,抽出拉杆拖著走在隊伍後面。

晏為熾憋了幾十個小時,終於開始算賬了:“我回倫敦前一晚抱著你睡的,早上發現你從我懷裏出來了。”

陳霧哭笑不得:“我是熱的。”

“別給我找借口。”晏為熾輕描淡寫,“我不再是十八男高,也不再是純情處男大生,現在只剩男大生了,我看你是不是……”

陳霧認認真真地說:“阿熾,我很愛你。”

患得患失的晏少爺立即繳械臣服。

過了幾瞬,他拋出壓在內心快要溢出酸水的委屈:“你每次都沒要求again。”

幾次主動還是他用在春桂拿到的獎勵換來的。

人的劣根性之一就是貪婪,一年前就已經真正的擁抱住了柏拉圖主義者,卻還是不滿足,想感受從黃昏到黎明。

“漲啊。”陳霧那邊風大,兩個音節近似支離破碎。

晏為熾依舊拼出來了,他在陳霧面前永遠都沖動而有熱性,看看,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能把他打回原形,他喝掉大半杯冷水,喉結快速滾動著,嚴肅道:“男人過了三十質量就直線下滑了,你男朋友能表現的時間不多了,你自己看著辦。”

陳霧:“……你才二十一。”

晏為熾不鹹不淡道:“確實有不少人追我,國外更開放,我不過是健個身的功夫,就有男的女的邀請我一夜情。”

話題就是硬跳。

陳霧停在賓館門前:“那你可以跟每一個人說,你有主了。”

晏為熾冷哼:“多麻煩。”

“辛苦了,男朋友。”陳霧說。

晏為熾壓制不住地笑出聲,笑著笑著面色就陰郁了下去,滿打滿算也才異地兩個月,卻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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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霧去前台看了看組員們,點了下名,確定人都在以後,他和林科院的組長一起做登記,給各組的組員分配貼著房號的鑰匙。

“你是幾號?”戴柯湊過來。

陳霧給他看鑰匙。

“我也是305。”戴柯激動地歡呼,他白上衣白褲子,皮膚也白,像小狗,就那種白毛軟軟的紮小辮子帶蝴蝶結的京巴。

陳霧對戴柯說:“你先上去。”

“那行,我去探路。”戴柯把陳霧的行李箱也提走了。

陳霧沒坐電梯,徑自爬樓:“阿熾,我住三樓,跟戴柯一個房間。”

晏為熾眯眼:“你那個新室友?”

“是呢。”陳霧拐上二樓,“你是不是在寫作業。”

“收尾了。”晏為熾鞋子撐著地面把座椅轉到書桌另一邊,翻了翻桌上的泡面薯片,索然無味地撥開,找出藏在裏面的打火機跟煙盒,“我晚飯沒吃。“

陳霧說:“你那邊現在應該不早了,做點簡單的吧。”

晏為熾吸煙:“不想做。”

電話裏的人不在他身邊,他別說煮飯了,面條都懶得下。

陳霧輕蹙眉心:“那就出去買點吃的。”

晏為熾撥了下百葉窗看外面:“我現在出去買,回來了要跟你視頻。”

“信號不好。”陳霧人已經到了三樓,空氣裏有黴味,他邊走邊找自己的房間,“開視頻會卡。”

“我不管。”晏為熾把打火機磕在桌面上,“全程只有一個糊影子也必須給我開著。”

陳霧輕笑了聲:“好吧,等你回來了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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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為熾穿梭在濕漉漉的異國他鄉,買了份壽司,兩杯冰咖啡,一聽啤酒,他原路返回,風衣上落滿了深色圓點。

下小雨了。

晏為熾咬著煙推開花園的木門,倦散地踏過鵝卵石鋪的小路,他擡眼看到門口多了個人,在那接電話,一口流利的德語,隱約清晰的詞語能透露出是在談公務。

“小弟,出門買東西了啊。”晏嵐風結束通話,“請五姐進去坐坐?”

晏為熾視若無睹。

晏嵐風把手裏的袋子遞到他面前:“我給陳霧帶了兩本書,專業上的。”

晏為熾掃了她一眼:“五分鐘。”

接著就按密碼開門進去,換掉腳上的運動鞋,隨手把一聽啤酒往鞋櫃上一丟。

在“嘭”地一聲響裏,他脫下風衣去挑高的客廳,沒打算招呼身後的人。

晏嵐風走進小別墅,她把帶有水跡的高跟鞋脫下來放門邊,就這麽穿著絲襪往裏走。

能讓商界跌破眼鏡的行為。

一樓是很溫馨的布局,入目的所有物品都是雙人的。

拐角處有條木制樓梯通向二樓。

晏嵐風沒有過多打量年輕人所謂的小家,她關注的是這裏的衛生環境。

地板沒什麽肉眼可見的臟汙,東西都收拾得還算不錯。

晏嵐風坐到棕色布藝沙發上,攏了攏低調商務的連衣裙擺,她把手提包放在腿上,目光平淡地看著同父異母的弟弟在那吃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