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5頁)

晏為熾系著圍裙清理台面:“不是。”

陳霧茫然:“家裏只有我和你,我才起來,不是你還會有別人嗎?”

晏為熾把豆漿機收進櫃子裏:“那你還問?”

陳霧:“……”

他搓臉抓頭發:“我只是沒有睡醒。”

“你都做好了,我就直接吃了,我刷牙去。”陳霧走出廚房又回頭,“阿熾,辛苦你了。”

晏為熾似笑非笑:“平時你做飯的次數比我多,我是不是每次都也要對你說辛苦?”

陳霧縮著腦袋轉過身,嘀嘀咕咕:“我好像又說了不該說的,我真是睡昏頭了,我去洗了臉就好了。”

晏為熾黑著臉把廚房的衛生搞完。

不一會兒,陳霧洗漱好坐到餐廳,他喝了幾口豆漿,抓起玉米啃了起來。

玉米是老家寄過來的,雖然從冷凍裏拿出來吃口感差了一點,卻也比菜市場買的好。

陳霧邊啃邊說:“阿熾,玉米糯糯的。”

“嗯。”晏為熾回應。

這麽大的房子沒請人,依然幹凈整潔。明亮的晨光攏在他們身上,他們各自吃著早飯。

跟往常一樣,晏為熾先吃完,陳霧掃掉所有殘留,他把盤子裏的最後幾顆藍莓撚起來:“碗我來洗就好了。”

“吃你的。”晏為熾收拾起了餐桌。

“我都吃完了。”陳霧快速吃掉藍莓,起身和他一起收拾,“阿熾,你是睡不著起來做的,還是以後每天都給我做啊?”

晏為熾雲淡風輕:“你想我每天給你做,我就每天給你做。”

一般人聽了多少都會感動,陳霧不按常理出牌,他想了想說:“還是不要了吧,我有時候早上想吃饅頭包子,你不會蒸。”

晏為熾:“……”

行了,下一步就是學做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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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在時間的齒輪上平平淡淡地轉了過去,陳霧把南園的藥材養得很茁壯,沒有一株蔫的。

余伯來找陳霧,領他去了大院的鳥舍。

陳霧沒東張西望:“余老先生,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余老給了他一個文件袋。

幾只不知名的鳥嘰嘰喳喳叫,陳霧打開文件袋把手伸進去,摸到一沓資料:“這些是什麽?”

“國內適合你的學校招生信息。”余老在給他手裏的一只鳥拔羽毛,殘了的都給薅掉。

陳霧萬分愕然。

“回去翻翻,”余老說,“文憑學歷確實比不上能力,但它是衣服,是門鎖。”

陳霧慢慢地眨了下眼睛:“成考嗎……”

“我看你對我兒子吃的藥材挺用心才叫人給你弄的這些,你自己考慮。”余老拿了個銼刀,給鳥銼挫有點長的喙尖。

“好的,謝謝您。”陳霧拿著文件袋離開了。

余老對著鳥哼道:“他那是什麽反應,不會不當回事吧。”

“考試哪有容易的,不試試就放棄,像什麽樣子。”

“很多年沒上學了,重新提筆確實難……可能是怕考不好影響自信心。”

“罷了,人各有志。”余老失望地嘆了口氣。

余老都說服自己尊重別人命運了,兒子卻說他在網上查了,那孩子報了11月的自考。

那份資料裏有成考自考兩條路,各個地方的考試時間不同,今年首城這邊的自考11月還能報名,來年1月考。

不過時間太短了,報名了也沒用,最好還是明年準備好了再報考。

11月的還不得考一堆蛋出來。

算了,報了就報了吧,找找看書做題的手感。

余老在儲藏室走了幾圈,讓人把南園的辛勤園丁叫上來,指著墻高的書說:“自己搬到南園,下班帶走。”

陳霧目瞪口呆:“好多啊。”

余老看他的表情,以為他沒讀過幾本書,得了,11月考試肯定全是蛋。

“每本書都是我的珍藏品,缺頁或者臟了哪裏,你褲衩都得賠掉。”余老不講情面地威脅。

陳霧收回視線,鄭重地說:“我會收好的。”

“那我現在開始搬了啊。”他爬上書山旁邊的小梯子。

余老看梯子晃動,忍著不去扶,摔下來才能長記性,那麽高直接爬都不考慮後果。

哪知不管梯子怎麽晃陳霧都沒有摔,很穩地拿著幾本書下來了。

余老咳嗽兩聲:“月底你跟我出一趟遠門。”

陳霧停下翻書的動作:“去做什麽?”

余老:“去玩。”

陳霧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問了廢話。”

余老摳摳指甲縫裏的泥巴:“帶你去旁聽,回來寫一篇論文給我看。”

陳霧:“……”

他訥訥:“老先生,我初中都沒念完。”

余老當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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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林業界交流會舉辦地在新碃,首城林科院退休了的余老出山了,身邊還帶著個陌生的年輕人。

余老的學生對他也很關照,大家都在猜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