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5頁)
姜涼昭閉起眼眸吐煙:“那你說吧,替我向熾哥道歉。”
黃遇:“……”不是,你妹惹出來的禍,和我有個毛關系。
“昭兒,真要我來啊,我……”黃遇一扭頭,後半句沒了聲音。
姜涼昭已經靠在沙發背上睡去,腦袋後仰著,脖頸被嚴整的襯衫領扣束著,幾縷發絲脫離發蠟固定的背頭垂下來,齒間的煙還燃著,眉宇間是深刻的疲態。
“累成這樣,還不如在春桂的時候。”黃遇把發小嘴邊的煙拔走,自己咬住抽完,“果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古人說的是對的。”
他脫掉西裝外套丟發小身上,擼著襯衫袖口去洗把臉,撥打了熾哥的電話。
“你再說一遍。”晏為熾口吻平淡。
黃遇脖子發涼:“這個這個,熾哥,季明川沒有直接和陳霧聯系上,姜禧也沒,是昭兒傳的話。”
晏為熾在廚房盛飯,他的心情壞到谷底,手裏的飯鏟被他大力扔到台子上:“季明川是個什麽玩意兒,你們一個個的跟他扯上關系?”
黃遇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誰鳥那個季明川啊,不就是姜禧那小公主。
“陳霧清明回了趟老家,燒了被季明川砸壞的東西,其中就有那什麽筆記。”晏為熾冷笑。
黃遇傻眼。
這不是自作孽嗎,季明川他丫的有病吧!
晏為熾的喉頭急速攢動,嗓音又啞又悶:“他對不起陳霧,以後他再像六月那樣自作聰明的在我面前亂蹦,我不會只是打破他的頭,斷他一條腿那麽簡單。”
黃遇沉默,陳霧和季明川的第二層關系,他還是那次在醫院旁聽到的,空缺的部分他大概能填一點皮毛。
大山裏,一家兩個孩子,一個是親生的,一個不是。老的還癱瘓了,得要個人照顧。
於是親生的追夢,收養的背起整個家。
這和千篇一律的社會底層家庭不同的是,兄弟倆還是一對同性戀人。不對,是疑似。
年紀小的還不確定是不是雙性戀。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怎麽都不可能扯清楚那裏面的細節。
這話黃遇不能說,他斟酌著:“我想象我爸媽老了癱了,大小便都在床上,我要每天給他們擦洗,這我做不到,我必須找護工替我,就算我家破產了,我也要賣腎找護工,陳霧挺牛逼的。”
“我不想陳霧再跟季明川有牽扯。”晏為熾說,“別給我在這裏面扮演任何角色。”
黃遇立馬表態:“以後不了。”
下一秒就正正經經地保證道:“我也會多提點昭兒,讓他也別攪合進去了,他妹妹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肯定知道哪輕哪重的,熾哥放心。”
電話被掛。黃遇扯扯汗濕的襯衫喘幾口氣,這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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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遇低估了姜禧的戀愛腦升級速度。
或者說是季明川的隱疾對他日常生活的影響力。
姜禧人在國外,打電話求她哥沒達成目標,幹脆雇傭打手把陳霧綁進車裏,威脅他交出筆記。
打手撥給雇主,讓她和目標通話。
姜禧在大段大段地描述男朋友多痛苦,國外的專家根本看不了之後,撒潑地喊:“燒了也能復原,明川說你過目不忘,你有這本領,只有他知道。”
為什麽陳霧的事,只有明川一個人了解,這樣的現實讓姜禧很不開心又沒辦法。
過去是改變不了的。
陳霧的脖子上架著把匕首,說話還是慢慢的:“他是啞巴嗎,什麽都讓你說。”
姜禧袒護:“是我不準你們再有聯系的。”
陳霧疑惑地說:“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啊,姜小姐。”
姜禧難堪得臉漲紅:“是,兩清了是我說的,各走各的也是我說的,你要笑就笑吧,你救救明川,出國前給你的支票,我可以再給你一百張。”
“藥我是都記得。”陳霧說。
姜禧激動得剛要拋出更多的條件,就聽見陳霧又說,“我抄給你們了,他把所有的藥都吃了還沒好,你們是不是就要認為是我造假?而不是他的身體出現抗體,藥效減弱了。”
電話裏沒了聲音。
陳霧說:“你看,不管我怎麽做,都是我錯,那我為什麽要做。”
姜小姐完全被陳霧掐住了思路,她根本沒想過,一個小保安被刀架脖子竟然也能這麽從容。
“他不會死的,你不信到明年看看,他還是那樣,已經被藥熏染了幾年,復發了頂多就是受點罪,命不會丟。”陳霧說,“多觀察多思考吧姜小姐。”
打手面露兇光,陳霧吸了一口氣:“把我放了,我要趕回去吃晚飯。”
姜禧兩次都沒得逞,她心氣都折了,站在被母親精心布置的別墅裏討價還價:“放了你可以,你別告訴熾哥哥,我讓人綁了你。”
車外有異動,打手預感到什麽,慌忙叫前面的同伴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