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瘋(第2/3頁)

——余煦辦了走讀,在學校沒有寢室,看起來也沒帶什麽東西走,一個人在這裏無親無故的,能去哪裏。

一開機卻看見屏幕上有一堆未接電話,他還沒來得及翻到底,就又有一個打進來——是向蝶。

“祖宗,你可算開機了。”電話那邊有車喇叭的聲音,似乎還在路上,“關陽和你說了嗎?臨時加了一場演出,跟電影節那邊合作的,算是小專場,面向圈內專業人士,說是原先的嘉賓去不了了,臨時讓咱們頂上……”

“許觀玨呢,”余昧皺眉道,“他不是在國外嗎?”

“緊急趕回來了,明天一早要到現場,兩小時彩排,下午就要演出——不說了,我現在在去接你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後到,你快收拾一下吧。”向蝶急急交代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余昧在那一串忙音裏沉默了幾秒,試圖給眼前這一堆事分出個輕重緩急來——幾秒後還是轉頭進了浴室,對著鏡子檢查肩頸的皮膚。

倒是沒留下什麽不能見人的痕跡,也不知道是該遺憾,還是慶幸余煦昨晚格外專注於他的嘴唇,自始至終都在逼他“招供”,沒怎麽折騰別的地方。

嘴角倒是被咬破了——天幹物燥,也情有可原。

他對工作本身倒是沒什麽情緒,像這樣接到臨時演出也不是第一次了,Echo算是圈內業務水平頂尖的,又只有兩個人,湊起來也方便,往年也有新年档藝人行程排不過來,請他們去救急的。

這類演出的報酬能翻個倍,還能順水推舟賣個人情,其他經紀人未必會接,到了關陽那裏卻是巴不得多來幾趟。

檢查完之後,他又用冷水簡單地洗了把臉,在唇角破皮的位置敷了點護膚品應急——鏡子裏的人臉色蒼白,唯獨嘴唇紅得反常,淚痣的位置也泛著紅,像紙上寥寥幾筆的工筆畫,隨手就能揉碎似的。

他並不太喜歡自己這副毫無血色的樣子,想起之後繁瑣的舞台妝,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對著懸在眼前的日程倒也不太急,又大致整理了一下頭發,才回到餐桌前,慢條斯理地把余煦留的那些菜都包上保鮮膜,一一放進冰箱。

行李不用特意收拾,他有幾個一模一樣的行李箱,裏面放了相同的全套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每次出差回來余煦都會替他重新整理,整理完就放在客廳角落裏,方便他隨時出門。

於是他用省下的這部分時間權衡了一下,覺得“表白”這種事情還是當面說更合適,便也沒打電話,只發了條消息告訴余煦自己臨時有演出,過幾天才能回來。

這次沒有秒回——直到他換完衣服出門,余煦也沒有回復。

“這次挺麻煩的,會有很多老藝術家級別的嘉賓來看,而且是和電影節合作,公司高層很重視,”上車之後向蝶一邊倒車,一邊快速道,“他們給的說法是原先的嘉賓去不了,臨時找我們救場,但我估計不止這麽簡單……你也知道,這種演出都是面向專業的音樂家,和娛樂圈是兩碼事。”

大概是許觀玨那邊想要這個機會,用了什麽手段臨時換來的——Echo的人氣再是一騎絕塵,論專業造詣還是不夠格的。

余昧其實不太關心這些東西,知道許觀玨再怎麽變著花樣往上爬,再過幾個月都要摔回去,也無所謂多拿一筆演出費。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便也沒再說話,安靜地翻了一會兒車後座,找出一袋不知什麽時候留在這裏的年輪蛋糕,拆開來吃。

草莓奶油味的,很甜,嘗一口就知道是余煦留下的。

“還沒吃飯嗎?”向蝶察覺他的動靜,操心道,“這個點還沒睡也就算了,也不吃飯,你白天都在忙什麽——我記得前面有家全天營業的面館,要不等會兒開過去打包一份吧。”

白天在忙什麽……大概是被合法伴侶折騰了一下午,昏睡到半夜還要餓著肚子出來工作——國民偶像混到這個地步,也挺淒慘的。

“嗯,也可以。”余昧有些心虛地揉了揉耳朵,希望她別再追問這個話題。

偏偏天不遂人願,等紅燈的時候向蝶“嗯?”了一聲,又疑惑地看向他,道:“不對啊,余煦不在家嗎,他怎麽可能不監督你好好吃飯——哦對了,說到余煦……”

看見她的神色陡然嚴肅了些,余昧眉梢微擡:“怎麽了?”

“昨天有個人不知從哪弄到了我的手機號,打電話來自稱是余煦的家人,讓我把余煦的聯系方式告訴他。”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向蝶看了眼信號燈,又轉頭看向他道,“我問了幾個和余煦有關的問題,他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說什麽不方便告訴我,見到本人就能證明了——我決定不了,就打算先來問問你,結果突然出了臨時演出的事,就耽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