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瞄準心臟(第2/2頁)

醉倒是沒醉,就是臉色看著不太好。

開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向蝶看他一直在揉太陽穴,就問用不用送他上去。

他想了想,道:“你問問余煦睡了沒有,還醒著的話讓他下來。”

余煦當然沒睡,給他發了十幾條消息都沒等到回復,已經有點兒坐不住了,沒過多久就下來了,身上只穿了件衛衣,看樣子是跑下來的。

“交給你了,”向蝶看著他把人扶出去,打下車窗,轉而對著余昧道,“祖宗,我明天九點到酒店,在門口等你,下午有采訪,你要是不想穿他們給的衣服,記得帶一套正裝下來。”

余昧垂著眼“嗯”了一聲,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余煦身上,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那你記得提醒他,”向蝶沉默了一下,看向余煦,“九點,正裝,千萬別忘了。”

余煦還是挺靠譜的,當著她的面把這些話記進備忘錄裏,又定了個鬧鐘,把屏幕轉向她晃了晃,才半扶半抱著把余昧帶走了。

向蝶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看到余煦之後,她家祖宗好像突然開始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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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次巡演最北的一站,十二月中旬,天已經很冷了。

地下停車場沒有暖氣,從下車到進電梯的幾步已經讓余昧的手變得很涼,像一塊玉,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寒氣。

余煦刷了房卡,按完樓層,轉過身來讓他靠在自己身前,用一種近乎擁抱的方式撐著他,然後試探著握住了他的手。

——這次沒有鏡頭,是純粹的私心,卻也不帶什麽曖昧的意思,至少最開始他只是想給余昧暖暖手,彈琴的人,手總是很金貴。

余昧似乎喝醉了,有點排斥燈光,始終垂著眼,被他握住時只是僵了一下,沒拒絕。

於是他松了口氣,又大膽了一點兒,另一只手環到余昧身後——這次是真的擁抱了。

從見到余昧的那一刻起,他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焦急和恐慌似乎都沉下來,和其他情緒一起變得很慢、很安靜。

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小狗,明明急得坐立不安,但只要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得安心。

“還是這樣比較好……”良久,他自言自語似的輕聲道。

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獨處,余昧能放松地靠在他身上,挺好的。

他寧願沒有什麽舞台上的特殊福利,不能借鏡頭前營業的由頭去牽手,也不想讓余昧在人前戴著面具生活,這麽累,這麽緊繃。

——盡管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余昧在台上面向家屬席給“特殊福利”的時候,只是單純地想調戲他。

余昧應該是聽見了,過了幾秒才問他:“什麽?”

他搖了搖頭:“沒什麽……還有兩層,很快就到了。”

余昧含混地“嗯”了一聲,又把臉往他肩窩裏埋了埋。

他當然沒喝醉,只是很累了,下了台本能地排斥燈光,又頭疼,也不太想說話,索性裝出一副醉到神智不清的模樣來,還能名正言順地把自己埋進余煦的信息素裏——否則彼此都清醒,某個小朋友又要局促到渾身僵硬了。

大概也藏了一點兒私心,只是他現在沒什麽力氣去想。

余煦的信息素和他適配度太高了,就這麽毫不防備地陷進去,幾乎讓他產生一種生理性的、不可違抗的安心感,原本只是裝醉,聞著聞著,又像是真的要睡過去了。

到後來記憶也變得模糊,只記得澡是他自己洗的,余煦幫他卸了妝,還讓酒店幫忙送了醒酒湯上來。

他沒喝醉,當然不想喝什麽醒酒湯,嘗了一口就開始反抗,說想喝熱牛奶。

於是余煦又幫他叫了熱牛奶。

這次不是奶粉泡的了,也可能是,只是他嘗不出來——周圍的信息素都是牛奶味的,濃郁又甜,稍不注意就讓人變得不清醒。

快睡著的時候他感覺到余煦坐在床邊的地上,對他說了很多話,什麽心疼他,覺得他太累了,想帶他走。

說到最後話裏又帶上哭腔,像小時候揪著他衣角抽噎的小孩子,還沒長大似的。

他其實沒太想清楚余煦怎麽突然說這些,只是覺得該安撫一下,就笑了笑,順著他的話說:“好啊,你帶我走吧。”

後來想起來,那句話大概也是他心向往之的。

否則又該怎麽解釋他難得做了好夢,夢見自己離開娛樂圈,又和余煦一起自由地、安安穩穩地生活了很多年。

作者有話說:

明天有事 所以提前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