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控曖昧(第2/2頁)

也不只是貓很想你。

余昧看了他一眼,視線掃過他略微泛紅的耳廓,花了幾秒才理解他在局促些什麽,又覺得好笑。

領個證而已,又不是真的兩情相悅終成眷屬。

然而或許因為獨處,吃飯時只隔一張桌子,那種青澀的曖昧氛圍還是彌散開來,漸漸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

電視沒開,余煦也不像以往那樣喋喋地同他分享白天發生的事,只是安靜地低著頭吃飯,空氣裏只剩下碗筷磕碰的細碎動靜,還有貓柔軟的呼嚕聲。

余昧在心裏嘆了口氣,覺得再不說話,對面的小孩就要被自己的信息素嗆得窒息了。

“緊張嗎?”於是他問。

余煦下意識搖頭,說不是緊張。

“那是什麽?”

期待,羞怯,五味雜陳……余煦放下筷子,看著碗裏清淺的油花融成一團,半晌憋出兩個字,高興。

余昧看著他頭頂暖色的發旋,視線漸漸下移,落到他睫毛上,似乎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近距離地打量他。

也是第一次發覺余煦的長相並不像他印象裏那麽暖,這樣低著頭不笑也不說話的時候,輪廓反而是冷的,鼻梁生得尤其漂亮——這樣的骨相即使過了三十歲,也還是撐得起清爽的少年氣,是很討星探喜歡的長相。

看向他時那點兒疏離感卻又陡然散了,只剩下澄明的暖意,眼裏不自覺地浮起笑來,讓人想到某種真摯的、毛茸茸的小動物。

空氣裏的信息素還沒散盡,牛奶香和線香的味道融在一起,甜得反常。

饒是他長期吃藥感官鈍化,聞得久了也還是有些受不住——對視的那一秒心跳就生理性地亂了幾拍。

像是真的心動。

“信息素,收一收。”他很快垂下眼,舀了一勺湯吹散熱氣,想這樣曖昧的氣氛不該出現在他們之間,要冷一冷——他陪不了余煦多久,也不能給人留下不該有的期待。

余煦被他生硬的語氣嚇了一跳,自知越線,下意識坐直了,僵著脊背半天沒有再說話。

直到空氣裏的信息素味道散盡,才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開口,叫了聲“哥哥”,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余昧看著他那副擔驚受怕的小動物模樣,還是心軟,沒再故意說重話,斟酌片刻,委婉地說,“你也不用這麽在意結婚的事,名義上領證而已,實際上……保持現狀就行了。”

余煦反常地沉默了幾秒,似乎在猶豫什麽——再開口時下唇就多了一道紅腫的牙印,說出的話有些沒頭沒尾:“哥哥,如果你介意,把我當成他也可以的。”

余昧看了他一眼:“誰?”

“……許觀玨,”余煦垂著手逗貓,手指在小蘑頭頂左右晃動,就是不看他,“當我是他的替代品,什麽都行——上床也……”

“你在說什麽,”余昧皺了皺眉,罕見地打斷他,“你也信那些花邊新聞?”

余煦愣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擡頭看向他,眼裏的光都亮了幾分:“什麽意思,你不喜歡他嗎?真的嗎……”

細究起來,他似乎確實沒在余煦面前明確否定過自己對許觀玨的感情,鋪天蓋地都是炒作,誤會也情有可原。

他只是想不通余煦憑什麽誤會——別人隔著屏幕看他,多少會受輿論影響,可余煦離他那麽近,怎麽反而誤會他。

不僅想不通,還有些不悅。

那點兒不悅讓他沉默了幾秒——他情緒不穩時的第一反應總是先沉默——又覺得任余煦誤會著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不能給人希望,正好拿這個當借口。

於是索性沒否認,只淡淡地反問:“你為什麽覺得我喜歡他?”

“……你對他的態度和對別人不一樣,”余煦被迫想起那天聽到他和許觀玨說話,心口就被紮了一下,一句話也斷成兩截,“眼神也是。”

余昧眉梢微擡,心想“我對你的態度更不一樣”,卻也沒說出來,只是有些冷淡地說:“那就是吧。”

余煦咬著嘴唇,眼裏的光在長久沉默裏漸漸暗下去,眉眼被劉海投下的陰影遮擋,像淋了水的小動物。

看得他有些於心不忍,到底還是起身走到小狗身邊,揉了揉他耷拉的頭發,溫聲道:“別多想了,吃完早點睡吧,明天去學校接你。”

余煦略微擡起頭,用柔軟的發頂蹭了蹭他的手心,悶著鼻音“嗯”了一聲。

“晚安。”

作者有話說:

哭包狗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