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夢(第2/2頁)

余昧看著他突然紅了一片的耳朵,有些無奈地意識到,主動權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在自己手裏。

他其實是不擅長拒絕余煦的。

良久,他嘆了口氣,輕聲問:“你什麽時候有空?”

余煦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眼睛就陡然亮起來:“什麽時候都有,可以請假……”

“不用,也還要跟他們商量,”余昧看著他道,“民政局周末不開,挑個你下午沒課的時間告訴向蝶,讓她去學校接你……算了,直接告訴我吧。”

余煦還有些宕機,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問:“真的嗎?”

余昧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坐回那個角落裏,給自己倒了杯酒,垂著眼慢慢地啜,一邊有些莫名地想,何必呢。

愛上他分明是一件毫無好處,甚至沒有意義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小狗又湊過來,單膝跪在他身邊,牽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低頭碰了碰他的手背,沒有提結婚領證的事,只是看著他說,這樣就沒事了,不要發愁。

哪有那麽簡單,當紅明星突然爆出結婚,想也知道事後還有一堆麻煩。

余昧搖了搖頭,懶得去想,看他高興也不潑人冷水,只是放下酒杯,鬼使神差地望向他,問了一句:“喜歡我嗎?”

“喜歡。”余煦毫不猶豫地點頭,怕他不相信似的,又補上一句,“喜歡很久了。”

後知後覺才想起害羞,直白的目光裏就摻進一點兒羞怯的笑意,軟乎乎的,像攥著糖忍不住彎起嘴角的小孩子。

余昧的視線掃過他發尾,看著蒼白燈光被微卷的發梢濾成暖色,漫無目的地想,他大概是有一點兒讓人卸下防備的能力。

於是他借著酒意追根究底,問了下去:“為什麽喜歡?”

“很溫柔,又厲害,還很漂亮……但好像也不是因為這些,”余煦看著他,一邊想,一邊慢慢地說,“我也說不清,好像什麽都可以是理由,但又不完全是。”

余昧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似乎只是借他的話音下酒,又問,是哪種喜歡。

“哪種喜歡……就是想和你結婚,想保護你,還有……”余煦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說不下去了,“反正就是喜歡。”

想擁抱,想親吻,想更深一步又怕是褻瀆,只敢在夢裏揮霍貪念。

余昧看著他過分純情的反應,覺得自己像個撞破小孩青春期幻想的家長,笑了笑,也不追問,安靜地等他重新開口。

等來的卻不是什麽回答——余煦擡起頭,請求似的輕聲問:“妹妹,我可以抱抱你嗎?”

余昧放下酒杯,默許了這個徘徊在越線邊緣的請求。

“如果哪天你後悔了,或者喜歡上別人,就告訴我。”他垂下眼,把額頭抵在青年溫熱的肩膀上,後半句話沒說出口——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余煦沒有應聲,只是牽起他的手,近於虔誠地吻在他指間,一下一下,緩慢又執著地,像無聲的否定。

那些混亂的消極念頭像被他的體溫驅趕殆盡,困意漸漸湧上來,余昧直起身,趁自己還算清醒,輕聲說要回房間。

“好。”余煦扶著他站起來,送他回房間,乖乖停在房門口沒有進去,見他轉頭便笑了笑,說,“那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直到房門合上,他才收起那副小狗似的無害笑容,垂下眼,安靜地望著門縫裏透出的光。

良久,又無奈似的笑了笑,擡起右手,看了一眼被余昧戳過的地方,低頭親上去,虔誠得像要透過那片皮膚親吻他的愛人。

作者有話說:

有很多想法但不敢實現的狗狗

這邊也說一下,從今天起日更或隔日更新,每周至少四更,收藏每+500/海星每+3000會加更,祝大家看得開心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