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姜濃額頭重重地磕了一聲時,感覺不到疼似的,剔透的滾燙水珠淌進了脖頸處,浸透了薄薄的白綢布料,也猶如將她誘人的身體輪廓浸透了。

她被迫微微仰著,當又要時,被傅青淮極快地拽了過去,在極狹的幽黯空間裏完全貼在他身上。

男人手掌心摸到了她額頭撞上的地方,淡而暗啞的聲線溢出薄唇,伴著尾調還夾著一點意味深長的笑:

“要破相了。”

黑色的真皮椅發出聲響,姜濃被他笑得惱了,想掙紮,腳尖沾不到地,白皙的踝被男人手背暴起青筋的左手有力握著,要折斷了般。

繼而,只能無助將唇上狠狠咬出牙印。

……

痛感猶在。

姜濃歇著的纖長眼睫顫了兩下,數秒後,驀地從黑甜的夢裏驚醒。

一雙如水瀲灩的眼眸睜開,還有點沒回神,直到一只屬於男人精致完美的手覆在了她額頭,觸感微灼,劃過細嫩的肌膚,摩擦出了過電似的酥癢感覺。

“還沒消。”傅青淮看她發愣,吻著她耳尖,氣息撲到了臉頰:“看來要破相了。”

這破相兩個字。

姜濃終於從夢中場景回歸現實,說話低,初醒帶著濃濃的鼻音:“很嚴重嗎?”

她都沒有照鏡子看,見傅青淮說淤青了一小塊,在雪膚的襯托下格外顯眼,就想擡手去碰,誰知窗外突然響起了清脆又熱烈爆竹聲,驚得蔥白的指尖都蜷了下。

見姜濃被嚇,傅青淮也覺得很鬧,便起身走向了落地窗前。

厚重精美的窗簾被打開,淡淡晨曦折射的柔光灑在床尾,姜濃也不躺了,聽著粱澈被訓斥一聲,連忙說是閻寧的主意,隨後就有人罵起了粱太監這幾個字眼。

粱澈怒了,點著鞭炮去嚇唬人,樓下眾人歡聲熱鬧一片。

還真有新春的氣氛。

姜濃先起床去浴室洗漱,隨後白色軟緞浴袍出來,方才對著寬幅的梳妝鏡照了一會兒,額角那塊地方是傷了,摸上去肌膚滑膩還透著淡淡藥香,誰抹的就不言而明了。

畢竟傅青淮有偷偷給人上藥的前科,她擦拭去指上剔透的水痕,站在床尾,松開系帶,拿起擺在一旁的胭脂色衣裙。

姜濃對穿著不挑,倒是傅青淮有了女人,就跟擁有了玻璃櫥櫃裏的瓷娃娃一樣,喜歡買各種當季的衣裙首飾品將她專屬的寬敞衣帽間堆滿,替她挑選,每日要穿的顏色款式。

所謂為悅己者容。

姜濃也隨了他,將棉絨的衣裙拿在手上,有個新年紅包也從裏滑落至了淺灰色地毯上。

白凈清麗的臉蛋表情微愣,一看就知道,也是傅青淮備的。

*

樓下。

粱澈將新年送來的禮都堆在寬敞華美的客廳,有不少,傅青淮身為傅家第三子,輩分占的級高,這種時候都是旁人矮一截,要恭恭敬敬給他賀上禮的份。

而他除夕夜沒歇在傅家老宅,自然都往山頂別墅送了。

姜濃步下華麗的旋轉樓梯,先是看到傅青淮手臂懶懶地搭在座椅手扶上,待粱澈拆了個,將古董的黑釉纏枝梅瓶遞給他,才細賞:“哪位送的?”

粱澈看賀卡:“傅容與。”

這位目前是泗城商界炙手可熱的新貴,年少時因家族落魄,曾寄人籬下在瀝城這邊同族的傅家數年,跟傅青淮的年紀相仿,論起交情頗深,占了個傅姓,自然在生意上也密不可分。

傅容與鐵腕了得,做投資收購的生意起家,初期是借了傅家的勢。

後來傅青淮打破傅家長嫡繼位的祖訓,要拿下家主之位,也鼎力相助了一番。

所以“叔侄”兩人隔三差五的,沒少在私下聯絡著這感人肺腑的親情。

姜濃剛走過去,傅青淮的目光就不再被古董梅瓶吸引。

伸長手臂,再也自然不過把她往懷裏抱,如玉的指骨輕輕地捋了捋衣領處的絨毛,胭脂的艷色很襯人,將姜濃無論眉眼唇鼻,清麗小臉輪廓都襯得不點而紅。

也讓傅青淮想起了一句話:美人在骨,梅瓶吐香。

姜濃將他長指順著自己臉的一側輪廓往下,慢慢描摹般,在外面放不開,稍微避了些,故意找話題說:“怎麽不賞梅瓶了?”

傅青淮眼神壓在她這裏:“有在賞。”

姜濃臉紅,倒是旁邊粱澈憋著笑,又不敢放肆多言。

有傅青淮在場,除了他敢戲弄人玩,別人還得裝成若無其事的,包括姜濃提出要出門一趟,他比誰都正經的吩咐粱澈去換了一輛車。

起初,姜濃慢半拍沒聽懂什麽意思。

後來傅青淮又說,門口那輛限量版黑色勞斯萊斯空間太窄,要新換一輛加長版的。

姜濃聽了一耳,瞬間攥緊裙擺站起身了,都懶得出門,轉身就朝樓上走。

……

不出門只是在山頂別墅待到了大年初三。

姜濃因為額頭撞出的淤傷太紮眼,有些出鏡的工作,只能委托梅時雨幫忙站台,也慎重考慮了一段時間,傾聽這档節目隨著收視率越發火爆,確實是需要另有個主持人跟她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