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沒有進去,那墨綠色的身影仿佛徹底融進了夜色中,只是擡頭看著演播廳的窗戶,這裏的方寸之地可以說是,主持人的必爭之地。

姜濃安安靜靜地注視了片刻,高居於夜空的月光恰好反射在那方格玻璃上,透過極薄紙傘照映在了她濃密的纖長睫毛上。

白月的光。

也浸沒了姜濃的心頭,又擡頭望向了高處,腦海中不合實際地想到了素來神秘低調的傅青淮。

他很像今晚注視著人間眾生的月光,而她,也不過是蕓蕓眾生的普通人。

手機驀地響了聲,有新的消息進來。

姜濃垂眼的視線落了過去,是季如琢發來的一行山頂豪宅的新地址。

……

……

奢華寬敞的浴室燈光明亮,男人站在滿是熱霧的鏡面前,一滴滾燙的水滴從他俊美如霜雪的側顏滑下,快速沿著精心雕琢過的線條輪廓,掠過了裸露的肌理分明胸膛。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傅青淮就像是一尊精美又矜貴的頂級玉雕,完美的不似凡人。

除了左肩那道淺白色的舊疤,點在冷白肌膚上,像是被什麽狠狠地劃破的,灼眼突兀。

五分鐘後。

他隨意披了件黑色絲綢睡袍從浴室走出來,門外,靜候許久的粱澈立刻上前,端著一杯晃動著烈酒的玻璃杯,連說話都格外謹慎:“傅總,九點還有一場視頻會議。”

傅青淮精致修長的手端起酒,折射的光襯得他眉骨情緒疏離冷淡。

漫不經心地淺嘗了口,忽而側眸掃了過來。

粱澈小心臟都在怦怦直跳:“是酒,不夠烈嗎?”

跟隨傅青淮身邊多年的人都知道,只要遇到陰雨天的時候,特別是秋季,他左手臂就會隱隱不適,準得都堪比新聞台的天氣預報了。

又加上重度失眠,粱澈近乎每晚都要給自家備上一杯酒精度濃稠的烈酒。

傅青淮修長指骨將玻璃酒杯擱回了粱澈端著的銀色托盤,清冷的聲線極淡:“重新換杯烈點的。”

隨著手中一重,也讓粱澈的心臟重重落回胸腔:“是。”

端著酒杯逐步下樓。

粱澈的視線就看到了昂貴絲絨沙發上的燕杭正翹著大長腿,在懶洋洋的打遊戲。

想到上次自作主張“換禮物”的事件險些害他丟了工作,粱澈怒從心底來,正走過去要踹上一腳時。

燕杭撩起眼簾,薄戾帶笑地落過去:“你要敢踹本少爺……非得訛你個傾家蕩產啊。”

粱澈腳生生止住:“……”

“上次真是意外,我不也跟著受罰了,連信用卡都全部被停了。”燕杭在粱澈來者不善的眼神注視下,那張異常標致的小白臉很是無辜,誰知道傅青淮跟那個小美人這麽快就沒下文了。

由此可見看老板臉色行事,是一門很深奧的文學。

就當燕杭非常誠心誠意地,要向粱澈發出談和邀請時,山頂別墅門外的鈴聲倒是先一步響了起來。

粱澈面無表情的走開,還要去給傅總換酒。

“……”燕杭見狀,只能認命從沙發上起身,姿態懶懶散散的走過去。

門被猛地拉開。

雙目對視上,燕杭立在原地。

借著別墅外的壁燈光線,他看清一位穿著墨綠色長裙的女人拎著新鮮食材站在外面,生的很美,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的好看,是帶著點兒少見的古典美感。

不刺目,卻讓人一眼難忘。

特別是她唇間的聲音格外清柔,猶如仙音繞耳一般動聽:“請問傅青淮在嗎?”

即便燕杭被驚艷到都移不開目光,但是沒忘了傅青淮的山頂豪宅從不接待女客這個規矩,隨著砰一聲地響,門的縫隙徹底合上之前。

他嗓音也懶洋洋地撂了出來:“哦,沒這人。”

……

“你把誰關在外面了?”

粱澈不知何時出現的,問了這麽一句。

燕杭轉過身,習慣性摩挲著尾戒,邊回想方才那驚艷一睹,邊說:“一個很美的女人,嗯,像山茶花一樣,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手指霎時停住,與粱澈面面相覷。

“——臥槽!”

幸好姜濃站在別墅門口還沒走,這次換春風滿面的粱澈出來,態度很是友好的。

“姜小姐,好久不見。”

姜濃對他露出微笑,身側還提著新鮮食材的購物袋。

粱澈看到她,略有些好奇:“你是怎麽上來的?”

這兒不比姜濃借住的那棟市中心豪華地段的別墅區,想要尋來,除了交通不太便利外,還有二十四小時的安保人員徹夜不眠的巡邏。

所以粱澈才會問這句,而姜濃也沒拐彎抹角,如實回答:“我來時,看到守門的大叔在看新聞重播,就等在窗外等他先看完,後來他看到我……讓我簽了個名就放行了。”

粱澈:“——”

把姜濃恭恭敬敬地請進來,余光見她提著的東西,又問:“姜小姐,是來給傅總煮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