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2頁)

是早就在冥冥之中,標好了價格。

而她受恩於人,卻不確定能不能付得起這個錢。

沉默許久。

傅青淮瞳色略深的笑意,讓姜濃心領意會到了什麽,先沉不住氣的主動拆穿了他深夜出現的真正意圖:“傅總想花錢買我的聲音。”

“可以麽?”

……

……

“傅青淮想吃一口美人親手做的菜……就得陪他飛完十幾個小時的工作行程,剛落地瀝城,大晚上的,還要被使喚冒雨去超市購買新鮮食材,都快十點了,還不能下班!”

“他這麽難伺候,平時就沒有人敢舉旗抗議?”

別墅外。

燕杭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側過頭跟旁邊的秘書大言不慚時,路燈暗黃的光在他高鼻梁投下半弧陰影,襯得膚色在黑夜裏有種精致的白。

粱澈翻了個你這種紈絝子弟懂什麽的白眼,開口不留情地吐槽:“你現在這種處境叫寄人籬下,哪來的這麽多毛病。”

說完也懶得繼續搭理,將視線從燕杭這張小白臉上,移到了落地玻璃窗那邊。

燕杭順著粱澈的視線,也看到了傅青淮和那位美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只是室內燈光偏暖黃,兩人的表情都看不太清晰。

他眼尾往上一挑,漫不經心的來回摩挲著尾戒:“別這麽兇嘛粱大秘書,我有個很懂事的想法,聽聽?”

剛才還想舉旗抗議的人,這會兒能有什麽懂事的想法?

不等粱澈繼續翻白眼,燕杭一副為老板排憂解難的嘴臉,在他耳邊低語:“傅總是不是還讓你準備了禮物送給美人,我們把它換成……”

最後幾個字極輕,續上了一聲意味深長的低笑。

不愧是紈絝子弟!!!

粱澈想問:“事成之後,功勞怎麽分?”

“你三我七。”

燕杭懶洋洋地說,“雖然本公子從小就立志做一個非常合格的紈絝子弟,但是投錯了胎,我家裏的親爹不允許啊,必要的時候,還是得討好下這位。”

……

墻上的大鐘指針一圈圈轉動著,隨著時間流逝過去,姜濃卻在傅青淮過分專注的視線下,將唇間無意識地咬成了艷色,輕而勾人的聲音也溢出:“抱歉,我不能在私下跟你簽署契約。“

語聲剛落,她沒忍住擡起垂下的睫毛,看了向傅青淮,發現他的神色未有太多變化。

而傅青淮似察覺到姜濃小心翼翼地窺探,只是端起玻璃杯,慢條斯理地淺嘗了口涼水。

入喉時。

冷淡鋒利的喉結一上一下地微微滾動著,在燈光下透著股精致的性感,沒等她尷尬地移開目光,薄唇扯動的語調輕描淡寫般將這件事揭過,又透露著許些雪山冷冽的質感:

“我不愛強人所難,姜小姐不必放心上。”

下一秒。

傅青淮長指不輕不重地將玻璃杯放回餐桌,沒有再沾半滴。

與味道濃烈的酒相比,這水,淡而無味。

冰冷華麗的別墅逐漸恢復安靜,姜濃坐在原處看著傅青淮離開的淡漠背影,一時也沒動。

腦海中遊神地想,連續兩次的拒絕,是不是得罪他了?

可惜無人能回答這個難題。

姜濃擡起白皙的手指揉了揉快僵的臉蛋,想起天色逐晚,還得去新聞台工作,便扶著桌沿起身,就在這時,外面門鈴響了。

她第一反應是傅青淮又回來了?

來不及細想,等跑過去將門打開,印入視線的,卻是一身黑色西裝的粱澈:“姜小姐。”

姜濃表情來不及收,尷尬地問:“粱秘書,有什麽事嗎?”

粱澈將手中的精致禮品袋遞到她手上,露出白牙:“今晚實在是辛苦姜小姐下廚了,這是傅總吩咐我給你的謝禮。”

明明禮品袋輕到仿佛沒有重量,姜濃卻覺得手指間格外的重,連同胸口的心尖也一起被拽著墜下。

沒等回過神,粱澈就已經功成身退的離開。

望著外面潮濕的雨夜,姜濃也不好追上去,便慢慢轉身進了客廳。

她邊走邊想起了傅青淮上次自己送的那盒雪梨糖,眼睫下的眸子有些飄忽,無意識猜測這次是不是又是什麽潤喉的東西,剛走到沙發處,雪白的腳被地毯絆了一下。

驀地。

指尖那極輕的袋子摔了出去。

從裏面骨碌碌滾出一盒——

色澤鮮艷的小盒子。

映在性冷淡的幾何地毯上,格外灼眼。

計、計生用品?

還是情趣版本?

姜濃臉頰瞬間浮上了一層薄薄的薄櫻色:

他不是,只想要她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