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⑤②(第2/2頁)

但放任不管是不行的,他還在發燒,溫度也確實有點高。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妹妹想,起身把剛才的退燒藥和水端了過來,打開衣櫃門輕而易舉地鉆了進去。

喂藥的時候又碰到了難題,她摸到對方的嘴,想努力把藥塞進去,無奈他根本就不配合,嘴唇死死地抿著,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吃。好不容易塞進去了,可是太幹沒有水又咽不下去。

一般人遇到這中情況都是怎麽做的呢,妹妹沮喪地蹲在衣櫃裏,皺眉思索了一陣,臉上浮現出睿智的光芒。

[啊,遇到這中事,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做的嗎?]

她眼神堅毅。

實在是沒辦法,想對付不聽話的病人,看來只能使用這一招了。

畢竟也算名正言順,他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未來老婆提前索取一點利息的事,怎麽能叫占便宜呢。

沒錯,就是這樣,她義正詞嚴地說服了自己,喝下一大口水,雙手摸到了他堅硬的頷角,確定好位置,仰頭貼了上去。

因為個頭差距有點大,她只好跪坐在櫃子裏的底板上才堪堪與他平視。

這樣的姿勢其實不是很舒服,為了方便不錯位,她還伸手勾到男人的脖頸後攬住,稍稍用力就讓對方低下了頭。

因為生病發燒體溫滾燙,唇也溫熱幹燥,被她含著水的濕潤的唇貼上,頓時也染上了一片清涼的濕意,下意識地緊隨而上,汲取那點冰涼。

水痕從嘴角溢出,他的喉頭動了動,藥終於咽了下去。

妹妹氣喘籲籲地松開手打算功成身退,一雙手臂忽然繞到她的身後,將腰緊緊地圈抱住,她被力道帶的朝他身上撲去。

衣櫃門被風吹得自動合上了,封閉的空間頓時顯得有些狹小。

削弱了視覺,感官反而被放大,又是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裏,她聽見耳旁灼熱的呼吸,吹的耳後那一塊皮膚酥癢,伸手下意識抵過去,掌心觸碰到有力而穩健的心跳。

他主動低下頭,憑著本能回吻。她感覺那雙原本插在發間的手摩挲而下,身上穿的是方便入睡的衣物,很薄,絲質的衣料被水漬打濕後微微貼身,放大了觸感,觸碰過的地方忍不住顫抖起來。

外面猛地響起雷聲,緊接著又是狂風暴雨,他們就相擁在這樣隱秘而安全的空間裏,仿佛獨立在與世隔絕的孤島上。

呼吸熾熱。

情-欲濃烈。

已經分不清是什麽時候變了味道,她迷失在對方的節奏裏,既清醒又沉迷,還有點不知所措。

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的時候,諸伏景光忽然松開手,雙唇分離,中間拉扯出一道曖昧的銀絲。

他閉著眼睛仰頭倒在了木櫃壁上,眨眼就睡了過去。

“……”

不是吧?

妹妹整個人都呆了。

她捏了捏跪坐的有些發麻的腿,一個人在認真地思考和懷疑人生。

夜晚的溫度到底是有些低,她只發了一會兒呆就打開櫃門出去,沒過多久又抱著一床被子回來,先把枕頭墊到他背後方便睡得舒服點,然後又把被子蓋上,避免病上加病。

但他還是睡得很不安,就算是在夢中,眉頭也緊緊地皺著,好像被困在夢魘中,諸伏景光在說夢話,聲音很小,似乎哽咽了,可在雨聲中聽不真切,實在很難辨認。她靠近他的嘴邊聽,終於確定了他在說的是什麽。

“……媽媽?”她輕聲重復了一遍,不解地沉默。

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和她提過自己的家人——除了有一個哥哥以外。

他在她身前從來都是堅強的,不管是什麽時候,都從來沒有流露過一絲脆弱或軟弱。

為什麽呢?

妹妹伸手輕輕撫平這張俊秀臉龐上的眉川,他的神情也一點點舒展,手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睡吧,”她沒有掙脫,擡起身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一口,“晚安。”

……

諸伏景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床上。

他茫然了一下,後知後覺發現胸口有點沉。

他低下頭,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枕在胸前,身上還蓋著被子,整個人又像被子一樣把他蓋住。

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