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2/3頁)

秦紀:……

秦律開兄長的玩笑:“長公主總不至於惦記大哥吧?”

秦元塘:“長公主自然不會,可她多看一眼你大哥,駙馬那邊就要多記恨一分,駙馬不高興了,陳閣老能高興?”

別看陳家父子表面上水火不容,可秦元塘自己就是個父親,知道父親都疼自家孩子。

秦紀嘆氣:“早知如此,當日就該讓二弟陪駙馬切磋,直接讓駙馬打敗二弟,也就沒這麽多事了。”

秦律:“什麽意思?我的槍法又不輸你,我與駙馬打,最差也是平手!”

秦元塘:“要打出去打,我先休息會兒。”

他太累了,皇帝首輔都得討好,還得防著哪個爛嘴的提什麽“秦家軍”,這半日費的心思,比練兵半年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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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在營帳中補覺,一覺睡到了黃昏,醒來時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

弟弟請她過去同用晚膳,華陽借口吹風受涼婉拒了。

小太監將長公主的話帶回去,元祐帝一聽,就叫人將晚飯擺到姐姐那邊,他再帶著陳敬宗來探望姐姐。

戚瑾原本也在,這時自然不好同行,率先離去。

皇上、駙馬過來時,華陽正靠坐在床頭,朝雲、朝月一左一右地幫她揉著腿。

沒有外人,華陽亦衣衫齊整,就沒讓丫鬟們停,只不滿地數落陳敬宗:“都怪你,非要看什麽日出。”

陳敬宗欲言又止。

元祐帝替駙馬說話:“姐姐忘了,明明是你堅持要自己爬上去……”

話才說到一半,見姐姐挑眉,元祐帝臨時改口,同樣責怪起駙馬來:“總而言之,都怪你沒照顧好姐姐。”

陳敬宗:……

朝雲、朝月笑出聲來,緩和了氣氛。

曹禮帶著人,將晚膳送了過來。

華陽總不能在床上吃,丫鬟們要扶她,陳敬宗見她那副殘了腿的艱難樣,不顧元祐帝在旁看著,走過去,不容分說地抱起長公主,再把人放到她的席位上。

元祐帝還以為姐姐會害羞,結果姐姐反而一副理該如此的模樣,可見駙馬平時在姐姐面前也都是如此當牛做馬。

用飯時,陳敬宗只默默地夾菜吃飯。

華陽與弟弟聊天:“今日演習,弟弟有何感受?”

元祐帝感慨道:“若我朝衛所將士皆如秦家軍這般英勇,整個草原都能唾手可得。”

華陽皺眉道:“表哥失言,怎麽弟弟也說什麽秦家軍?”

元祐帝笑道:“稱號而已,我朝大將頗多,論個人軍功,勝過秦元塘的也大有人在,可他們手下的軍隊卻不如秦元塘的麾下驍勇,連敵兵都聞‘秦家軍’而喪膽,說明他秦元塘練兵確實厲害。兵強則國強,我只恨不能再多出幾支秦家軍、李家軍、淩家軍。”

在城墻上,戚瑾提到“秦家軍”,元祐帝確實有些不快,可看完整場演習,再看看長城內外,元祐帝便也不太在意了。秦元塘當得起千古一將的英名,別說陳廷鑒願意照應他,只要秦元塘始終保持一顆對朝廷的忠心,元祐帝也願意重用秦元塘。

華陽眼中的弟弟,臉龐仍然青澀,目光卻充滿了豪情。

華陽相信,此時弟弟是真的欣賞秦元塘,可皇帝身邊的人太多了,皇帝的情緒也隨時會發生變化,如果有人在弟弟不高興的時候告秦元塘一狀,弟弟沖動之下要處置秦元塘,只要開了口,便立即會成為口諭、聖旨,再難有轉圜的余地。

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她沒有提秦元塘什麽,只帶著幾分揶揄看向悶頭吃飯的駙馬,笑道:“或許還會有支陳家軍呢。”

元祐帝順著姐姐的視線看去,就見駙馬突然端著碗不動,年輕英俊的臉竟緩緩地漲紅起來。

他猜到有故事,問姐姐:“這是何意?”

華陽就當笑話似的講了陳敬宗在城墻上的那番豪言壯語:“駙馬說,等他變成老頭時,或許已經幫咱們把塞外的地盤都打回來了。”

以陳敬宗的年齡與戰績,說這話確實頗為猖狂。

元祐帝卻同樣是年輕猖狂的年紀,姐姐看不起駙馬的志向,元祐帝卻很是欣賞,難得嚴肅地批評起姐姐來:“駙馬身手不輸秦紀,將來必會成為一員大將,為將者若連收復塞外的雄心壯志都沒有,那般的軟骨頭,還做什麽將軍?就憑姐夫敢說出這話,朕就敢用他,倒是姐姐,莫要一味地看輕駙馬才是。”

華陽震驚地看著弟弟,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露出慍怒與委屈來。

天下的兄弟姐妹,做哥哥的很少向弟弟妹妹示弱,可做姐姐的,朝個頭已經超過她的弟弟撒嬌也是常事。

華陽此時的委屈姿態,便是另一種撒嬌。

剛說完重話的元祐帝馬上就心軟了。

陳敬宗及時送來台階:“皇上莫怪長公主,確實是臣輕狂了,等哪年臣真正立下戰功,再說此話,長公主或許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