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脫罪(中)

周言在心裏暗暗的做了一個‘耶’的手勢。

其實,他前天,囑咐了鄒律師三件事情。

第一:說服警局,給自己三個小時的時間,去案發現場看看,同時再把負責案件的偵探找來。

第二:去翻翻那幾個綁架自己的家夥的案底。

第三:去查一下張某在醫院的病歷記錄。

前兩點,都是他從書中留言而得出的策略,之前也說過了,現在不再贅述。

而第三點……周言自然也是在書裏找到的靈感。

【未知的讀者:張某真的是被戳死的麽?幹嘛要用那麽沉的東西?】

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周言還沒有怎麽太注意,但是事後越想越覺得蹊蹺。

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如果只是想殺死張某,那方法實在是太多了,幹嘛要用這麽兇殘的手法。那大鐵釬子最粗的地方都得有5厘米,實心的鋼鐵,搬起來都費勁。

所以,換位思考一下,張某如此費勁的死法,會不會是為了隱藏一些東西。

於是乎,順著這個思路,再加上其他人給出的設想,周言就讓鄒律師去查了查張某這些年的就診記錄。

也就得到了他患有心臟病,這個看起來和死因沒啥關系,但是卻十分重要的線索。

那閑話少說。

陳浩看到鄒律師和周言又在那用目光傳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又在那搞什麽?”他吼道。

周言笑了笑:“沒什麽,只是去查了查死者的病例而已。”

“查那個幹嘛?”陳浩怒喝。

“當然是確定死因了。”周言笑道,然後望向其他人:“我懷疑,張某是死於心臟病。”

這一下,在場的人真的就沒法再沉默了。

這跨度也太大了,人家明明是被鐵釬子戳死的,怎麽就是心臟病了呢。

在一道道目光中,周言繼續說到:“加上這條不起眼的信息,我的整個推論就十分完整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在案發當天的晚6點,張某走出了證券所,因為欠債太多,所以被三名討債人給抓來。

在長達四個小時的恐嚇之下,張某的心臟病突然發作,當即死亡。

這下那三個收債人慌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鬧出人命。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想到了辦法,那就是……偷梁換柱!

他們要找一個替罪羊。

於是,三名收債人就用最短的時間,找到了一個同樣是欠債不還的人,也就是我———周言!

他們將我打暈,關到了這間倉庫裏。

接下來,三位收債人其中的一個,開始假扮張某,在我的面前上演了一出【雙重密室】的戲碼,待我睡著後,又將真正張某的屍體擡進來。

到了這,就是整個行動最關鍵的一步了,那就是……他們不能讓法醫知道張某真正的死因!

所以,他們用了那個巨大的鐵釬子,將已經死去的張某的胸膛,戳的粉碎。

因為張某是死於心臟病,所以屍體本身,沒有任何出血的地方。

而在發現屍體後,法醫理所當然的會認為,張某是死於心臟破裂,所以,死亡鑒定的時間會根據超大量的失血而推算。”

“放屁!”就在周言說到關鍵的時候,陳浩突然打斷了他:“就算你的故事能夠自圓其說,但是門鎖呢?假張某把真的張某擡進來之後,自己出去了!那門裏的鎖是誰重新扣上的?”

周言絲毫不慌的道:“沒有人扣上,其實,那晚把屍體擡進來之後,門內就沒有上鎖!”

“你說什麽?!”

“我說,根本就沒有人鎖門!”周言的聲音微微加大了些音量:“當晚,收債人將屍體搬進來之後,假張某就把鎖頭揣在兜裏,直接出去了,他們不需要再將鎖頭從門內鎖上!”

說到這,林溪也點頭道:“的確,雖然證詞上說了,門鎖是被鋸開的,但是沒有人能保證,鋸開時,這個鎖頭是鎖在門外,還是門內。我進過倉庫,在那種光線下,根本不可能從遠處確定門內是否掛了鎖。”

“那走近點呢,走近點總能看到吧。”陳浩厲聲道。

“你瘋了?電鋸在那嗡嗡的,誰會摸著黑往前湊合,想要自殺麽?”周言也跟著陳浩拔高嗓門。

這一下,陳浩還真的被憋回去了。

他怔怔的望著周言,然後又轉過頭,視線從其他人臉上一個個的掃過去,最後……呵呵,真是……真是厲害啊!

他突然臉色一變,竟然開始稱贊起周言來了:“真不錯,竟然能憑空的編造出這麽精彩的故事來。”

“這不是編的,很多證據都能支持我的推論。”周言道。

“證據?啊哈哈——”陳浩突然笑了:“哪來的證據?因為鐵釬子足夠粗,就證明它是為了掩蓋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