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到此為止(第2/3頁)

他面色忽地陰鷙下來,問道:“趙陽毅碰過你?”

寡嫂的皮膚有多白多細密,崔凈空自然是知曉的。他不僅詳知還尤為喜歡親自繪下。

遠山青黛都起伏在女子苦桔靡靡的軀體之上,白軟峰巒所致,只消輕輕一掐,或者讓他裹吸幾下,便會留下幾日不消的印跡。

馮玉貞這樣保守樸實的女人,他又要得頻繁,幾乎一天不歇,自然不肯讓他在那些見人的部位留。可崔凈空狡詐,等人水眸蕩漾,才問她明日衣領多高。

她迷迷糊糊比劃出來,他就沿著她指尖劃出的那條線,在其下只一寸的皮膚上吻過。因而很多時候,馮玉貞看似是個老實的村婦,實則扯開她的衣領,裏面蜿蜒著一路零碎的春意。

崔凈空理所當然地想,這些本來都應該是他的。先前她和崔澤婚後的半年,他自可表示大度地放過。

反正已是一抷黃土,兄長死後,又輪到崔凈空,她勻凈的臉頰、纖長的素頸,秾纖合度的腰肢,包括那條畸形的跛腿,好的壞的,美的醜的,通通都應該歸屬於他。

懷疑如同高漲的潮水,攪動神經,崔凈空陡然間驚覺,他不自主地想,他們——趙陽毅和馮玉貞在那間窄小的屋室裏,果真發生都沒發生過嗎?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抱有邪念的木匠和嬌弱的寡嫂,只想一想,頓時殺心四起,他右手食指很怪異地抽動了一下:“嫂嫂,他和你可還做了什麽別的?”

“你——”馮玉貞睜大眼睛,他竟然這樣汙蔑她!一盆汙水傾倒在頭上,怒火、悲傷、恐懼交織而過,她牽了牽嘴角,語氣平淡:“做了什麽,空哥兒不清楚嗎?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不明白嫂嫂的意思。”

馮玉貞望著他冷厲的神情,看他還在隱瞞,從兩人交握的手中拽回手,旋即站起身,面向青年,雙手從頸項盤扣起始,一件接著一件解開。

既豐盈又瘦弱的女體從肥大的衣衫間逐漸剝離出來,像是剝開一個金橘,露出裏面的果肉,褻褲順著光潔的小腿,滑溜溜落在地上。

女人全身上下再無一絲遮擋,她在青年面前赤條條的,赤足踩在冰涼的地地面上,青絲亂雲堆在身後。

青年就站在離她兩步遠的位置,他瞧著她自顧自解開,最後一件衣衫落地,目光幽深注視著身前的酮體,癡迷和疑心此消彼長,誰也壓不過誰。

他的目光肆意妄為,馮玉貞到底不是全然無所謂,橫臂抱住胸前,眼尾泛紅,含著哭腔問:“你那天借我的名義喚趙大哥來,不就想讓他看到這些的嗎?”

崔凈空遊離的目光猛地頓滯。

積攢已久委屈和淒然在此刻占據上風,馮玉貞視野逐漸模糊,看不清崔凈空此刻的神情,一時搞不明白是在懲罰對方,還是讓自己難堪。

她被抱起,崔凈空把人摟到床上,拽過被子蓋住,他難得語塞,過一會兒才辯解道:“我怎麽會讓嫂嫂被他看見?我仔細丈量過距離,他什麽都不會看到。”

這是他失算,不知趙陽毅竟然將這件事都說給了她。

馮玉貞見他默認,更覺得自己可笑,她枕在枕頭上,紅著眼仰視他:“看不到就沒事了?”

她這樣揪著不放,崔凈空沒由來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他當時就覺得心情不暢,暗自憎恨趙陽毅呆得時間太久,現在更甚。

不若待會兒就徹底了結這個禍害,如此一來,普天之下便再沒有第二個活人知曉她動情的模樣了,馮玉貞也沒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

他心下不愉,還是耐心哄她:“嫂嫂怪我是應該的,可那個木匠實在陰魂不散,三天兩頭糾纏你,我只是怕你被他哄騙過去。”

“到時候拋下我,我又該如何找你?嫂嫂,我只是太在意你了。”

“讓他站在旁邊聽著,這叫在意?崔凈空,你一直瞞著我,現在不過是真相敗露……”

她頭一回喊他的大名,一邊說話,淚珠滾過腮邊,恰好掛在她發紅的鼻尖,可憐可愛。

她一哭,崔凈空就忍不住,默默瞧著,對馮玉貞的指空供認不諱、照單全收。只是等她說完,才歪頭湊上前,要去親她鼻尖上的淚水,馮玉貞明晰他的意圖,急急側頭躲過。

做這事的時候曾有第三人旁觀,這念頭在腦中揮之不去。再遇上青年的求歡,杯弓蛇影不說,宛如吞下了一只蒼蠅似的惡心,胃中翻攪。

寡嫂的抗拒和略微的嫌惡一覽無遺,崔凈空神情驟變,好似烏雲壓境,他尚還竭力按捺著自己,不在馮玉貞面前發作,只道:“嫂嫂出去一天,歇一會兒罷,我讓丫鬟進來伺候你。”

說罷扭過身,女人又道:“我要回去住。”

他有求必應:“好,我們改日回村裏。”

馮玉貞又執意糾正到:“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