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秦雲盞撚了撚手指, 那超市撚厲的感覺猶存,竟有幾分不真實。

他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拿捏了師雲琢。

早先一刻師雲琢的反應叫他眼睛都直了,猶如玉山傾塌, 趴伏在他身上。

師雲琢本就生的比他高大,這般幾乎將他完全罩住, 下頜抵在他肩頭,粗糲克制的呼吸, 身體也在細微的發著抖,仿佛遭受重創。

秦雲盞就這麽越過他的肩膀望向石窟的頂端, 心跳如擂鼓,另又覺得好笑。

大抵是因為他在二十一世紀活到快三十歲才暴斃,如今雖然落到這少年人的身體之中, 皮囊稚嫩,但實際閱歷遠較二十八歲的師雲琢豐富,心態也更開放。

相比之下, 師雲琢簡直是清純哦不, 單純!

“師兄”他開口剛想說點兒什麽打破這僵局, 師雲琢已經閃電般翻坐了起來,一邊提褲子一邊傾身沖出洞穴之外。

“喂——”秦雲盞有些措手不及,不禁愣住。

洞穴外頭雨勢纏綿,“嘩嘩”作響, 師雲琢卻恍若不覺,毅然前往, 頭也不帶回一個的堅決。

這場面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啊,宛如一夜風流過後誰不想負責似的。

秦雲盞擰緊了眉頭。

若要細究, 看師雲琢這含羞帶臊的樣子, 不知道還以為他把師雲琢怎麽了呢。

至於嗎?解決個私人問題而已, 人活一輩子,誰還沒個窘境了。

他們可是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師兄弟啊!

師雲琢從外面沖了個透心涼回來,渾身上下濕的像個落湯雞,烏黑的眉眼與長發秾麗欲滴,但人看起來是正常了不少。

他走到秦雲盞身畔坐下,起了個火堆,一聲不吭的坐了片刻,忽而背對過去,弓著身將衣衫脫了。

吸飽了水的衣衫堆落在一旁,就著火堆烘烤,他寬闊的肩背、窄而緊致的腰線便露了出來。

一塊塊肌肉如良玉雕塑,結實健美卻不顯得賁張。

秦雲盞盯著看了兩秒,一直沒等到師雲琢同他出聲交流,對方的腰杆兒抻的筆直,甚至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他終於從中體會到了一種名為“見外”的情緒。

“外面的雨很大麽?”秦雲盞道。

他的語調輕柔隨意,師雲琢默了片刻,答道“大。”

“那我也去沖個澡。”秦雲盞說“身上又是血又是土,怪難受的。”

說完,他也不聽師雲琢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便裹著師雲琢的袍子起身出去了。

待他回來時,師雲琢已經將裏面的衣衫一絲不苟的穿好了。

空氣中那種絲絲縷縷的尷尬氛圍也隨之得到了舒緩,秦雲盞不著痕跡的輕揚唇角,埋頭去擰身上同樣濕噠噠的衣衫。

他一邊兒擰,那水就跟溪流一樣往下淌,師雲琢在一旁看了幾眼,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脫了。”他言簡意賅道。

秦雲盞“啊”了一聲,撇嘴道“你確定?怕你不好意思跟我坦誠相對啊!”

師雲琢“”

師雲琢“我沒脫,就不算坦誠相對。”

秦雲盞“哦。”

他心想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我都是無所謂的。

秦雲盞脫衣服脫的飛快,旋風似的將一身層層疊疊擰成一股甩出去,差點兒沒掉進火堆裏燒著了。

師雲琢在一旁看的瞳孔巨震嘴角抽搐。

秦雲盞絲毫沒注意到,美滋滋的往火堆旁盤腿一坐。

他自然不像師雲琢那般寶相莊嚴端坐如鐘,動個不停,一會兒抻抻胳膊,一會兒伸伸懶腰,一會兒挺挺胸,將少年人柔韌的身體條件展現的淋漓盡致。

師雲琢在一旁瞧著,竟不如從前一般挪開目光了,只是瞳仁裏幽深一片,他薄薄的眼皮子下壓,最終忍無可忍的問道“你為什麽可以那麽熟練?還那麽坦然?”

秦雲盞擡頭,臉孔白皙清秀,懵然道“什麽登西?”

師雲琢“沒什麽。”

秦雲盞“???”

感覺他的美人師兄好像又在跟自己較勁了。

不過現在的秦雲盞已非從前的秦雲盞,面對如此情況,他早已能處理的遊刃有余。

“我們現在是在哪兒?”他環視四周,調轉話題問道“為什麽沒見到旁人呢?”

果然,談及正事,師雲琢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他正色道“我們如今還在一處符之鏡中。”

“還在符之鏡裏面??”秦雲盞大吃一驚“怎麽會這樣?!”

“你此前與石鳶就已經誤入了一處符之鏡,至少是大洞天級別。”師雲琢道“祁掌教勉力也只能打開幻境一縫,只能供我進來。”

“不應該啊!”秦雲盞說“我明明已經破了裘難的符之鏡了!”

“誰?”師雲琢的面色一變,凝然道“你說誰的符之鏡?”

“裘難啊,就是紅姐之前提過的,叛出他們懸鏡門的那個前師伯,裘難。”秦雲盞說“他奪了江紹元的舍,預備出去找懸鏡門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