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立馬橫刀,誰敢上前(第2/3頁)
更別提城內二十余萬普通百姓。
“他有什麽下不了手的?”
張坤眼神譏嘲,如此手段,就是這個年頭的英雄本色了。
當日曹操引兵攻打徐州陶謙,為報父仇,據說就屠了徐州城數十萬人,屍體堆成山,以至於泗水為之堵塞不流。
那一戰,到底死了多少人,也沒什麽人能說得清楚。
有說只是死了萬余士兵,殺了幾萬人。
有的說,殺了數十萬人,連雞狗都殺了……
反正,具體情形,具體死亡人數,張坤不是考據黨,也不太關心。
他只知道,對面曹操若是打發了性子,那是真的敢屠城的。
若是下邳支持得更久一些,他敢肯定,這滿城百姓,全都會被水給困死。
對曹老板來說,死人多少不算問題,打不死人才是問題。
“花姐,整軍備戰,隨我出城。有馬的騎馬,無馬步行,全軍出動。”
隨著張坤一聲斷喝。
陳家莊園立即人喊馬嘶,整個動員了起來。
練兵一個多月,這些士卒全都養得膘肥體壯,全身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此時士氣極其高昂。
在張坤帶領下,嗷嗷叫著,就想上陣殺敵。
花四姐身著盔甲緊緊隨在張坤身後,樵三、文六領著步軍在後跟隨,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往城池東門而去。
呂鈴綺看得羨慕至極,連忙打馬跟上:“我也去,我也要上陣。”
她的兩百繡弓營女兵,就跟個笑話似的,平日裏練兵護衛後宅,呂布不會去管她。
真要是敢帶著這些女兵上戰場,那自然是噼頭蓋臉一陣臭罵。
因此,如這般帶兵征戰的經歷,她只是在逃亡的路上有過。自從找到了父親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
到了東城門,呂布以及麾下眾將,果然全都聚集在這。
此時,大水灌城。
其他三門被水淹了大半,行軍不良,並不懼有人偷襲,也無需留多少人馬駐守。
只有東門一馬平川,水勢離得還遠。
城外大軍圍成一個扇形,城內大軍,也是如臨大敵,防備曹軍攻城。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損兵折將,硬攻城池。
他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等得一日兩日,城內軍隊百姓,要麽出城受死,要麽在城內困死淹死。
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呂將軍,爾等戰又不戰,降又不降,莫非,想讓全城百姓與爾等陪葬不成?”
張坤一騎當先,手提三尖兩刃刀,著銀甲,騎白馬,緩緩靠攏城門,看看前方士卒攔路,開口暴喝:“讓開。”
高順默然不語,揮了揮手,攔路士卒如流水般讓開一條道路,竟是令行禁止。
張坤深深看了高順一眼,打馬領兵直接通過,這時就看到呂布。
這位呂大將軍,早就沒了一個多月之前的威風霸氣模樣,此時胡須亂長,眼窩深陷,身上衣甲頗多破損,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也不知是敵人的鮮血,還是他自己受傷流出的血。
陳宮倒是沒變,仍然衣著幹凈,眼神陰沉,看上去一副頗有城府的模樣。
張遼和高順、臧霸等人一樣,眾將面上全都憂心忡忡,身上血水塵土沾滿,一看就知道血戰連場,此時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
不只是身體上的疲倦,最多的還是心理上的無力。
怎麽打都不能贏的仗,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份煎熬,又有誰能一直承受得下去?
“陳元真,還輪不到你來嘲笑於某。”
許是連日血戰,呂布聲音中帶著絲絲金鐵之音,殺意深沉。
“用得著我來嘲諷爾等?”
張坤嗤笑一聲。
“當日見面,我曾有言,若是戰局不利,定當引兵共同抗曹……這些時日,我一直練兵等待,卻一直沒有等到你們的消息。”
說到這裏,張坤很是失望:“本來還以為你們捷報頻傳,勝戰連連,卻沒想到,竟是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打又不敢打,逃也逃不掉,滿城百姓也被你們連累,即將命喪黃泉,如此戰績,真是個笑話。”
張坤是很有理由生氣。
人家軍政一體,不叫自己上陣殺敵,防賊一般的防著自己,總不能直接殺過去吧,那像什麽話?
‘我看得上你的下邳城嗎?要奪你的城池,早就把你給幹掉了。不是看在呂鈴綺的面子上,單憑你表露出來的敵意,這攻防一戰,就輪不到你再來指手劃腳。’
‘你除了拖著眾人去死,還能幹點什麽事情?’
被張坤一頓亂噴,呂布羞怒難言,卻也不知怎麽回嘴。
轉頭看向麾下諸將,就見到高順、張遼、臧霸等將全都微微低垂著腦袋,似乎沒有聽到張坤的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