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罪人(第3/3頁)

從那之後,他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復仇的鬼,他很快就在秘黨內闖蕩出名聲,晉升為領袖,擁有大批的擁護者,還建立了卡塞爾學院,他來到日本時,已經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他是來征服日本的,家族並不想屈服秘黨,所以我去刺殺他,我自信沒有混血種能在正面戰場上戰勝我,但‘時間零’真的是一種能扭轉局勢的言靈,他用兩把木刀毆打我,我對著他大吼,我說戰爭中每個人都是有罪的,你們並不神聖,我也不後悔,大家都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最後他問我,你知道你們的軍人在海外都做了些什麽嗎?”

上杉越習慣性去拿酒杯,但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他垂下頭:“我從沒親眼看過海外戰場,我只是呆在深宮中宣講。第二天有個美國上尉開車給我送來了一車档案,那是用在東京審判中的證詞。”

“我日夜不停地看這些證詞,開始我並不以為意,戰爭總是有人要殉難的,歷史的進程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只覺得美國人無恥,把戰爭的錯誤都歸結到日本人的頭上,直到我看到nj大屠殺的證詞。

一位法國天主教堂的修女說,日軍沖進西方教堂開設的育嬰堂,老嬤嬤讓中國女人們穿上修女的衣服,秘密地帶她們出城。但在江邊被日本軍隊攔截,藤原勝少校發現他們都是假修女,於是所有反抗者都被用刺刀刨開了肚子。沒有遭到侵害的只有帶隊的那位老嬤嬤,但她目睹了那血腥殘酷的一幕後無法忍受,選擇開槍自殺。死前她詛咒說神會懲罰罪人,用雷電用火焰……”

“她的名字,是做夏洛特·陳。”上杉越放在桌上的手顫抖起來,呼吸逐漸急促。

他擡起頭,眼中是酷烈的暗金色,狂暴的龍血在血管中狂湧,繪梨衣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壓制內心的情感。

難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他猙獰的臉像是惡鬼,可看見繪梨衣的一刻又像是微笑,他無聲地哭泣,灼熱的淚劃過鼻翼,他在胸前比十字,比任何一個信徒都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