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嗯……”光頭吃痛,躲了下。

季言輕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他回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臉色都變得相當詭異,恐懼、不可思議、悚然摻雜在一起,讓人想要轉身逃跑。

“到底怎麽?”光頭急了。

他伸手摸自己那只眼睛,感覺到眼球中傳來的劇烈疼痛,他拿了自己的刀找到光線好的地方借助刀的反光去看。

兩分鐘後,隱約看清楚自己眼瞼下那些根莖,他臉色鐵青,“這他媽什麽鬼?”

夏沈書道:“應該是之前那些水稻。那些水稻開著花,那些花粉應該就是種子,它們沾到水就會瘋狂生長,你應該是讓那些東西進到眼睛裏了。那裏面可能含有能一定程度麻痹動物神經的東西……”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都想起那些水稻,光頭眼睛裏那些東西確實像是那水稻的根,只是細小得多。

光頭張嘴就想破口,話到嘴邊卻沒能罵出口。

藍梓試圖安慰,話到嘴邊也咽回去,這種東西長在自己身上跟長在別人的身上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那現在怎麽辦?”藍梓本能伸手去摸自己眼睛,手指臨觸碰到眼睛前停下,他們身上都粘到了那種粉。

“只能挖了。”夏沈書道。

光頭眼角的肌肉狠狠抽了下,挖了?

“趁它們還沒長進你腦子裏。”夏沈書提醒,這種情況就算是病毒沒爆發之前也未必能夠保住他這只眼睛,更何況是現在。

樹林中一片死寂,詭異的氛圍彌漫。

光頭喉結滑動了下,額頭有細汗溢出。

片刻後,他遞出自己手裏的刀,“誰來?”

一群人面面相覷,無人敢動彈。

殺死喪屍和挖掉活人眼睛,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我他媽不想死在這裏,誰知道這玩意還要在我腦子裏長多久我才會死?”光頭發狠。

夏沈書接過刀,“……我還沒在別人醒著的時候挖過別人的眼睛。”

夏沈書打量光頭,他們沒有麻藥。

光頭臉上的肌肉再次抽動,他正準備說點什麽人就向著旁邊倒去,季言輕一斧頭捶暈了他。

夏沈書訝然,旋即有些失望地蹲下。

季言輕放下斧頭,“其他人去附近找能紮營的地方。”

其他人對視一眼,知道不用留在這裏看著,連忙向著四周而去。

季言輕蹲下,他給光頭嘴裏塞了些衣服防止他咬到自己舌頭後按住光頭,以防他隨時醒來。

夏沈書趁這時間拿打火機給光頭遞給他的那把水果刀消毒,他們沒有藥也沒有其它設備,與其繼續耽誤不如速戰速決。

刀子紮進眼球的瞬間光頭整個人痛得痙攣,比他瘦小得多的季言輕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力氣,硬是把他按得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沈書看了眼明明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卻面不改色的季言輕後,拿著刀的手一挑,直接把那眼球整個挑出。

處理完眼球,確定所有根全部清理幹凈,夏沈書這才扔掉水果刀。

而那時,光頭早就已經痛醒。

“唔……”他額頭青筋暴,雙腳不停在地上蹬著,身體更是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抽搐著。

夏沈書拿了件還算幹凈的衣服撕成布條直接替他包住眼眶,“接下去只能靠你自己了,能熬過來就活,熬不過就死。”

光頭看看兩人,很快再次痛昏過去。

夏沈書起身,看看自己手上的血,似乎在回味什麽。

季言輕拿了刀檢查地上的眼球,那些根已經占據三分之一個眼球,如果他們再處理得晚些那些根絕對已經長進光頭腦子裏。

幾分鐘後,出去找紮營點的藍梓幾人回來。

“那邊有個巖洞。”藍梓道。

看見季言輕正擺弄的眼球,幾人紛紛靠近。看清楚眼球中的那些根,幾人快速退後。

“互相檢查,如果有,一起處理。”季言輕擡眸,有著一張漂亮可愛的臉的他卻說著冰冷恐怖的話,這再加上周圍詭異扭曲的樹林,巨大的反差令人背脊發寒。

甚至滿手是血一臉期待笑容的夏沈書,和他對比起來都變得可愛。

幾人臉色精彩無比。

更讓他們不安的是,所有人裏只有季言輕一直戴著護目鏡,其他人雖然遮住口鼻但眼睛都暴露在外。

季言輕拉開背包拉鏈,正準備替季安檢查,一聲怒吼就猛然從城市所在的方向傳來。

所有人停下動作,回頭看去。

“吼!”

熟悉的獸吼因為距離的原因不再震耳欲聾,但裏面摻雜的憤怒狂躁卻依然令人頭皮發麻。

城市中,封亦莫看向自己沾染了血的長刀,“他們在哪?”

“咕……”足有三層樓高形如野獸的屍王狼狽地從廢墟中爬起來,一身血狼狽不堪的它早就已經沒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氣勢,眼底深處都是不可思議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