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海生的葬禮在周三,距離通知葬禮時間只隔了三天,對顧家家主而言這個葬禮很倉促。

顧白按照被通知的時間出席葬禮,身穿黑色西裝,胸口上別著白色菊花,站在一眾顧家人的身後。

今天的天氣好得不了,陽光明媚喜鵲飛上枝頭,不像是舉行葬禮倒像是舉行婚禮的天氣。

葬禮的地方處在一片大草地,摩卡看到的話一定很興奮,只不過今天這個場合不適合帶寵物。

前頭趙昕然的細細哭啼聲傳到顧白的耳邊,他擡眸一看,原來是賓客到了開始演戲。

來的這些人顧白一個都不認識,顧嘉孜,顧睿林,顧依和趙昕然站在前頭接受來人的慰問。

看樣子是很重要的客人,平時趾高氣昂的顧睿林都變得客客氣氣。

來的人裏並沒有發現前排還少了一個顧家三少,不知道是故意不提還是真的忘了。

顧白作為局外人也是樂意得很,沒人來招惹他。

這一片人裏沒多少個人是真正的傷心,賓客裏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真心,但顧家人裏應該是沒有一個人,剛剛他還聽到趙昕然問自己的女兒今天的妝容如何。

還有顧嘉孜和顧睿林說著公司的業務,似乎是無意之間解決了公司的一大勁敵,他們甚至還笑了出來。

印證了豪門無情這句話。

賓客陸陸續續的前來,顧白在身後繼續當著透明人,他只想快點結束回家。

謝聞全程跟在父母身後,顧家這葬禮也是倉促得很,隨便找了個地方就下葬了,他真想替顧家家主說一句家門不幸。

他正百無聊賴聽著長輩和顧家說著客套話,忽然眼睛一亮看到楚澤深出現了。

楚澤深是獨自一人出席葬禮,他代表著整個楚家。

男人穿著嚴肅得體的黑西裝,氣場強大得很,渾身上下也並未多余的裝飾,頭發順其自然並沒有經過裝扮,不像顧睿林一樣頭發用了半瓶發膠。

小輩這個形象出席顧家葬禮,足以證明了這人對逝者的尊敬。

趙昕然看到楚澤深同樣也是眼睛一亮,只是她和謝聞不一樣,那是貪婪的眼神,搭上楚家這條線,顧家的權利她就可以穩穩地掌握在手裏。

楚澤深對前方那幾雙餓狼般的眼神熟視無睹,走到顧家一眾人面前平淡地說道:“節哀。”

趙昕然裝模作樣地抹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淚:“我也是很久不見澤深,以前顧楚兩家相鄰,楚家搬走了後就沒見過,沒想到再一次見面是這個時候,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嗎?”

楚澤深點了下頭:“挺好的,我會轉告您的關心。”

趙昕然拍了一下顧依的手:“叫人啊。”

顧依有點不敢直視楚澤深,但又想去看,半垂著眼說:“澤深哥哥。”

在後頭的顧白聽著不合時宜的客套打了個哈欠,因為前排人大多,他也沒有站直所以沒有見到來的客人。

這時候顧嘉孜打斷了這個不和場合的對話:“澤深我帶你去祭拜吧。”

楚澤深拒絕了:“不用了,你留下來接待其他客人吧。”

和顧家人到前排祭奠是顧家人的貴客,而他只是來參加葬禮的一個楚家小輩。

楚澤深一離開,謝聞和長輩說了一聲也跟著離開了。

祭奠還沒有正式開始,謝聞和楚澤深站到一邊等待。

謝聞低聲道:“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來?”

楚澤深說:“我一個人夠了。”

謝聞嘆氣:“阿盛到隔壁省談生意了,怎麽就這麽巧趕上了呢,早知道我就跟著他去了。”

他一點都不樂意來,顧家本就和他們謝家沒有來往。

楚澤深並沒有說話,只是看向顧家的位置。

謝聞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還是忍不住悄悄地和楚澤深說:“顧家雖說是出了名的重親情,可是你沒發現顧家的前排裏少了一個人嗎,顧家三少沒有出現,聽說就是在爭權的時候第一個落敗,可憐啊,顧家這麽大個產業沒有他的一個容身之處。”

“別人家的家務事不能多言。”楚澤深並不關心別家的事,也對別人家的家產不感興趣。

謝聞撇了下嘴轉了個話題:“聽說你最近想要養寵物狗?想要什麽品種和我說說,我有個朋友是專業培育賽級寵物,可以幫你出謀劃策。”

前段時間楚澤深在酒店遇到了那只邊牧確實起了養寵物的心,一時興起隨口把這件事和陸盛凡說了,他們三人的事都是互相傳,謝聞也是陸盛凡說的。

“葬禮結束了和你說,現在不是說事情的時候。”

謝聞聽聞後在心裏嘀咕,就說一聲想養什麽狗不就好了,還要特意找個時間,那是想養什麽絕世好寵物。

葬禮正準備開始之際,主持司儀也已經就位了,現場一片寂靜等待逝者默哀。

下一秒後排墓園入口發生喧鬧爭執,一時之間打斷了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