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3/4頁)

“哎——”她長嘆一口氣,“見不到我可不要太想我。”

“那我想你了怎麽辦?”他直白地問,目光灼灼。

於真意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個夜晚,要經歷兩次跌宕起伏,思路都變得渾濁,這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心像一片冰川漂浮的汪洋,有船來航,在一片驟雨暴風中跌跌撞撞。

羞赧突然爬上心緒,耳根和臉頰遲鈍地泛上了紅。

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下一秒,陳覺非拉著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裏帶。

天地之間,高樓林立,萬籟寂靜。

於真意以為他又要抱她,卻不想他只是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後就沒任何動作。

“你想抱抱我嗎?”他問。

下一秒,他又改口,“你能抱抱我嗎?”

腦袋垂著,蓬松柔軟的頭發鬢角被七月的炎熱浸濕出汗,像雨中無家可歸的小狗,斂著的眼眸裏眼神黑亮濕漉。

太可憐了。

怎麽會是這樣可憐的語氣呢?

於真意想,她這拙劣的閱讀理解能力是否可以將這句話解讀為,你能占有我嗎?

冰川融化,船舵掀翻,心似過電,突突跳個不停。於真意踮腳,手搭著他的脖子:“那就抱抱你。”

她笑得眉眼彎彎,手指拽著他的耳朵,“你耳朵怎麽這麽硬?耳朵硬的人聽不進話。”

於真意貼上來的那一瞬,陳覺非化被動為主動,脊背微彎,俯下身,額頭貼著她的肩,偏頭說話間,唇一下一下擦過她的頸,明明是在和她說話,可卻又像伸出獠牙試探該在何處下口的小獸。這麽高個兒的男生,全然把力架在了她身上。

貼著她後頸的幹燥掌心滲出了濕意,上下摩挲著她的後頸,拇指不自覺地捏著她的耳垂。

“於真意,我有一點忍不住了。”

“我找不到那個最佳的時機了。”

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屈服和敗落。

怎麽會有人可以這麽這麽容易又輕而易舉地牽動他的心跳和思緒,只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句再平淡不過的話語,就讓他理智罷工。

那個該死的,可以讓他和她在一起的時機到底在哪裏?

他找不到了。

每一次和她的獨處,不就是那個最佳的時機嗎?

他到底還要再被淩遲多久?

咚咚作響的心跳昭示著於真意的慌亂。

這個夜晚,她的心跳和呼吸,從未平靜過。她聽不懂他的話,卻也知道這個擁抱帶來的含義。

“我是你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也只是我一個人的?”比劇烈心跳聲來的更強烈的,是他熾熱的祈求。

原來控制情緒是那麽的難,當理智和她的名字出現在一起,更是難上加難。

於真意摒息,感受到他的手正漸漸松開自己的肩膀,那滾燙觸感慢慢消失,於真意摟著他脖子的雙臂更緊了些,聲音低低似喃喃:“可以。”

忍不住的,豈止他一人?

·

宿舍的門被人從外踢開,文書顏正和謝緣圓互刮腿毛,聽見開門的動靜手一抖。

文書顏:“老娘嫩白嫩白的大腿皮都要被你刮掉一層了,你丫輕點呀!”

謝緣圓:“手抖手抖!”

於真意失魂落魄地走進來,黑發白皮,從夜幕中走來,帶著點滲人。

文書顏騰出一只手撕下面膜:“中元節還沒到呢,哪來的孤魂野鬼?”

於真意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慢悠悠地在兩人的臉上遊離,突然笑得猖狂又放肆,捂著臉原地蹦跶後狂跺腳。

隔壁女生沖進來:“啊啊啊啊——哪個寢室的熱水瓶炸了!!!”

謝緣圓揪了下於真意的屁股:“不好意思,我們寢的。”

於真意訕訕笑著,連聲道歉,把門關上。

“發什麽顛?”

於真意蹲在兩人中間,欣喜若狂:“我——”

想了想,她羞嗒嗒地笑,“算了,秘密。”

“......”

戀愛和數學有異曲同工之妙,左右都能讓人變態。

於真意快速洗漱後爬上床,點開和張恩儀的對話框。

【TBG:我要跟你說一件大大大事!!!】

【張恩儀:天降還是竹馬?】

【TBG:啊,你怎麽知道?】

【張恩儀:姐妹夠意思吧,在卡達克斯賞海還不忘關心你的終身大事。】

【TBG:哦謝謝你。】於真意回的敷衍。

【TBG:一一你說,我是你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也是我的,這句話代表著什麽呀?】

那邊停頓了好一會兒,張恩儀的語音消息才彈出來:他姥姥的,這麽騷的話是陳覺非說的還是顧卓航說的啊?

於真意:……

騷?哪裏騷?這麽可愛又霸道的占有欲,這麽赤誠又卑微的祈求,就是讓她心動不止。她不準備和張恩儀繼續聊下去了,這些遊離在情愛之外的凡人哪懂得她的陳覺非有多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