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3頁)
於真意的眼睛很大,睫毛本就長,但她總是覺得不夠長,貼了這個什麽仙女毛之後,眼睛仿佛放大了一倍,一睜一眨間,像一顆剔透的黑珍珠。
她皺眉的時候,眉毛會自然地呈現倒八字,配合著這雙大眼睛,更顯得楚楚動人。
陳覺非的目光不自覺地撇開,又遊離在她的唇間,她今天好像還塗了口紅,是玻璃質地的唇釉,亮晶晶的。
“陳覺非,你是卡住了嗎?”
巷子口的樹已然參天,高度越墻而過,陽光透過樹葉的影子撒下來,變得稀疏。稀疏的光又打在陳覺非的臉上和漆黑短發間。
陳覺非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給她夾睫毛。
於真意眼睛朝前看,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臉龐的輪廓感很強,往下是頎長的脖頸,青色的經脈透過薄白的肌膚露出來,再往下是鎖骨,一根紅繩在夏季校服下若隱若現。
這是兩家人為兩人在玉佛寺一起求來的玉佩,因為是同年生的,兩人帶的是一樣的兔子玉佩。
他今天噴的還是解放橘郡的像你的人。
陽光斜射,水泥地上,是兩人的灰色影子交叠在一起。
如果將地面比作巨大的畫布,那畫中的那個人正捏著她的下巴,頭微微靠近,像是吻了吻了她的鼻尖。
空氣變調,心緒波瀾。
就在這短暫的幾秒裏,她的眼睛看著地上的影子,她的心裏描繪著今天的陳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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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真意和陳覺非趕在早自習的鈴聲前進的教室,台下學生在背誦文言文,語文課代表江蘭正在講台上梭巡。
楊巧君來的比兩人早一步,她站在江蘭身邊,看著壓線來的兩人,面無表情:“於真意,陳覺非,我是該罵你們兩個呢,還是該誇你們真有時間觀念,還給我踩點到呢?”
於真意想了想,她偏頭看著陳覺非,突然攙扶住他的胳膊:“巧巧姐,陳覺非今天早上又摔了一跤,感覺腿更嚴重了,我本來想帶他去醫院的,不過他說還是學習重要,所以我們來的路上遲到了一點點。”
於真意會撒謊,楊巧君不信她,她看著陳覺非。
陳覺非沒說話。
於真意拉著他胳膊的手擰了一下。
陳覺非很輕地嘆了口氣:“是的,真的不好意思老師,我們下次不會了。”
陳覺非必不可能撒謊。
楊巧君點點頭:“回座位吧。”
早自習一下,於真意立馬戳了戳蔣英語和薛理科的肩膀,睜大眼睛,笑得十分刻意。
眾人不解。
“有沒有覺得我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靜默片刻——
“沒有。”
“沒有?”於真意冷哼。
張恩儀真不愧是好姐妹,她舉手搶答:“報告真真!我看出來了!貼了假睫毛,塗了口紅,目測nars阿拉貢。”
“滿分!”
“什麽獎勵?”
“請你喝超市新出的香蕉牛奶。”
“真真大人,一一想喝兩杯。”
“真真大人批準了!”
“嘻嘻!”
陳覺非坐在後頭,手撐著腮幫子,悠哉悠哉地聽著兩人無聊又沒營養的對話,時不時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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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第一大組換到了第二組,於真意和她靠窗的位子來了場難舍難分的告別。原本第四大組的人換了過來。
後排幾個女生看著陳覺非,臉上掛著羞澀的笑。
於真意手臂枕在陳覺非的課桌上,下巴撐在他桌上,看著後頭的漂亮姑娘:“江漪現在離你更近了。”
江漪喜歡陳覺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惜陳覺非油鹽不進。
陳覺非沒理她。
“哎。”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近水樓台啊。”
聞言,陳覺非終於擡頭施舍了她一眼:“近水樓台怎麽了?”
於真意:“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被江漪這種大美女拿下指日可待。”
陳覺非看著她,眼神認真:“扯。”
對於陳覺非而言,近水樓台先得月簡直是人類史上最荒謬的言論,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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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理科和蔣英語這倆天作之合時常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吵起來。
比如今天吵架的話題就是“男人本色”。
一節與往常無異的生物課後,薛理科和蔣英語討論一道題,討論著討論著突然急眼了。
薛理科:“比就比,走啊!”
蔣英語:“走啊!”
薛理科:“那你倒是起來啊!”
蔣英語一拍桌,挺著胸膛往外走,薛理科跟在後頭。
彼時於真意正從外面灌水回來,她捧著水杯差點和兩人撞個正著。
眼見兩人火氣都不小,於真意回到座位上,腿習慣性地踩著張恩儀椅子下的橫杠:“他倆幹什麽呢?”
張恩儀撇撇嘴:“男人都有病。”
“......啊?”
沒從張恩儀那兒得到回答,於真意又扭頭看著陳覺非:“他們幹嘛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