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3/4頁)

薛理科想了想:“是嗎?”

陳覺非一本正經:“對。”

薛理科:“那我管你叫什麽,叫你名字很不尊重你啊。”

於真意、張恩儀:“......”

陳覺非故作思考一番後,模樣比張恩儀給她奶奶穿針線的時候還認真:“叫爹吧。”

於真意、張恩儀:“............”

於真意和張恩儀的友誼就這樣建立了起來,連帶著陳覺非和薛理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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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伊始,全校換教室,原本在南樓的高二生換到了安靜的北樓去,新高二的十二個班依次搬到了南樓的三四五樓。

文理還未分班,於真意等人還在高二三班,只要爬兩層樓梯。

四人是最後幾個走到教室的。

上學期期末考試結束前匆匆搬了座位,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堆積著亂七八糟的書,灰塵布滿整間教室。

高二三班的人數是單數,成對的座位裏總有一個人落單,這個人就是陳覺非。

於真意和張恩儀是同桌,陳覺非一個人單獨坐在於真意的後頭。

於真意坐在最邊上,自然享有了自第三排到第六排的窗戶使用權。她進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戶打開,一邊任夏風淌過面頰,一邊用試卷扇著風。

陳覺非把作業拿出來放在課桌最角落方便各個課代表收,同時他把一包全新的抽紙一齊放到桌面,剛拿出來沒多久,路過的男生紛紛隨意地抽了幾張。

“你作業做了沒,給我抄抄。”趁著老師還沒來,張恩儀開始奮筆疾書。

正巧碰上班長武越來收作業,他提點到:“老師又不改暑假作業,就看你做了沒,把空格填滿就行了。”

邊說他邊看著陳覺非那已經少了一點的紙:“嘖,抽紙放桌上,陳哥真是大戶人家。”

當代校園,評價對方是否有財力的又一新新標準——敢不敢把抽紙放到桌上。

陳覺非不甚在意,頭枕著手臂:“沒關系隨便用,臟了你們的身體,也是臟了我的眼睛。”

於真意搖搖頭,陳覺非的潔癖真是嚴重到令人發指。

張恩儀咬著筆杆,全新的作業本攤開著,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樣就等著於真意把作業拿出來。

初中四年,高中一年,整整五年的相處讓張恩儀一眼就認出這不是於真意的字。

“你自己寫的?”

“當然不是。”

“你後頭那個現在都開始幫你寫作業了?”

於真意側著身子,背靠著冰冷的瓷墻,腿翹在張恩儀的椅子橫杠下,又看著陳覺非:“嗯,我們聽話的小狗幫我寫的。”

張恩儀搖搖頭,翻了一頁:“就是有陳覺非這樣的溫床,才能滋生出於真意這樣的細菌。”

聞言,陳覺非筆尖一頓。

張恩儀這比喻真是妙哉妙哉。

第一節英語課下之後,前門被人大力推開,進門的胖子氣喘籲籲,就坐到張恩儀前的空位上。

“蔣英語,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晚?”薛理科是他的同桌,好奇地問。

於真意就坐在後頭,掌心托腮,看著前桌這兩位。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黑一黃,一個學理科,一個講英語。

這世間到底是怎麽樣的緣分讓這龍鳳二人湊在一起的?

蔣英語抹了把額前的汗:“我忘了今天九月一,我媽也忘了,我媽帶我去海洋館半道上看見穿附中校服的人才發現不對勁,趕緊下了車打車過來的。”

四個小組說話的時候,前面兩人總喜歡轉過身來,於真意常常身子靠著墻,以便陳覺非也能聽到。

薛理科:“還好這次是你媽犯錯,不然你又要被打一頓了。”

蔣英語:“我剛在校門口被老李頭逮到,平白無故挨了頓批,我說是我媽記錯了日子,老李非說我現在撒謊的功力越來越差勁了。我就指著門口那輛出租車,跟他說我媽還在那裏了,要是不信就去問她。結果我媽一看到我指著她那個方向,立馬攛掇司機開走了。”

薛理科:“那老李頭呢?”

蔣英語:“老李頭?他剛走上去,我媽就跑了,他吃了一屁股強生出租車的尾氣。”

於真意在後頭聽得狂笑不止。她從抽屜裏掏出一袋樹莓味的棒棒糖撕開,總共六根,她從裏面拿出五根,一人一根遞給他們。

她往自己嘴裏塞了一根,就在正要拆開第五根包裝紙的時候,班主任岑柯的聲音在窗外響起。

“小陳,來一下。”岑柯站在窗口處。

岑柯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張恩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作業塞到課桌裏,課桌板往前劇烈地震著,蔣英語一個沒穩,厚重身體向前撲:“我日......”

“張恩儀,做賊呢!”岑柯納悶。

張恩儀嘻嘻笑著轉移話題:“老師,陳覺非腿骨折了呀。”

岑柯這才想起來陳覺非現在行動不便,他囑咐:“小陳,CMO聯賽推遲到十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