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頁)

陳既掃量走廊:“我站這兒吹吹風。”

琮玉伸手捏住他的上衣下擺,輕輕地,仰起的下巴不像少年時嬌俏,多了一些自信的氣場:“我既哥,最厲害。”

陳既下巴也微微擡了半寸,眼神飄到一邊,不看她:“小騙子。”

琮玉捏著他衣服下擺的手挪到了他的手,勾著他兩根手指:“大王八。”

陳既的眼神終於收回,再次盯住她,盯著她的眉眼。

琮玉現在可不怕看了,隨便看,她的底氣早跟山一般高了:“有點餓了。”

“出去吃?”

琮玉搖頭:“不,睡覺前四個小時,不吃東西,個人習慣。”

陳既說:“我記得你以前都半夜吃燒烤。”

琮玉把手抽回去:“睡覺了。”刷卡進門,把陳既關在了門外。

門關上她也沒走,悄悄背靠在門上,後腦勺貼著門,想聽他的動靜,但什麽也聽不到。待了半分鐘,沒勁,就去洗澡了。

洗完出來接到電話,陌生號碼,掛了一次,又打來,她放下毛巾,接通。

“您好,外賣,酒店不讓進,要不您下來拿下?或者我給您放旋轉門外的桌子上了。”

琮玉一下子想到是陳既點的:“放桌子。”

“好的。”

她把頭發吹得半幹,穿了件厚衣服下去拿了一趟,排骨玉米湯。

回來她把湯放在桌上,給陳既打去電話,摁免提,放在一邊,整理桌面。

陳既接通。

琮玉看了屏幕一眼:“你點了個湯。”

“嗯。”

“你自己點了嗎?”

“我不餓。”

“你晚上吃了什麽?”

“忘了。”

“沒吃吧?”

“吃了。”陳既說:“你看我像會委屈自己的嗎?”

“說的也是。”

“還有一個水果撈。”

“還沒到。”

“嗯。”

“先掛了,在收拾東西。”

“你收拾你的。”

琮玉停下,扭頭看向手機,笑了一下,拿起手機,關掉免提,走到全景窗前,靠在欄杆上接:“不想掛?”

陳既沒說話。

“那我要是準備睡覺了,怎麽辦?”

“不是可以連麥?”

琮玉笑了,很久沒有那麽下意識、發自內心地笑出來:“學我?誰要跟你連?”

陳既又不說話了。

琮玉也不說。

房間很靜,但也聽不到彼此的呼吸聲。

直到外賣的電話再次響起,系統強制掛斷了琮玉跟陳既的通話。

琮玉下樓拿了水果撈,再回來,擡起手來,看著手心黑屏的手機,還是沒有再給陳既打過去。

跟他打電話什麽都不想幹了,耽誤事。

她喝了一點湯,吃了幾口水果撈,房間裏平緩地走了數步,洗漱,坐在窗台。再拿起手機,猶豫要不要再打過去,陳既已經像是跟她心有靈犀似的,彈來個語音。

她看著他那個純白的頭像,故意等了半分鐘才接:“怎麽回事?”

陳既還沒說話,琮玉又說:“我都睡著了,吵醒我了。”

“那掛了?”

“你又不連麥了?”琮玉冷笑:“鬧半天是說著玩兒。”

“你不是說吵醒你了。”

“那不是已經吵醒了?”

“嗯。”

“嗯什麽?”琮玉挪到床上,後背墊了幾個抱枕。

陳既說:“那你睡吧。”

“睡不著了。”

“我不說話了。”

“你不說話也沒用了。”

“那就說。”

“行,說什麽。”琮玉唇角一直有笑。

陳既又沉默了,大王八光長別的不長嘴啊?琮玉又說:“說啊。”

又是半分鐘,陳既說:“我是有話說。”

“嗯,我聽著。”

“……”

“說啊,我又沒堵你的嘴。”

陳既還清了下嗓,看得出來醞釀已久:“你叫琮玉。”

琮玉以為是什麽豪邁令人驚訝的發言:“你不知道嗎?”

“你別琮玉了,從我。”

琮玉愣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陳既那邊已經後悔:“沒什麽,你就當沒聽見,我收回了。”

琮玉反應過來了,笑了:“尷尬不?土不?”

“你能不能當沒聽見?”陳既語氣還那樣,但話音委實氣急敗壞。

琮玉停下,又笑:“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沒有。”陳既嘴硬。

“誰教你的?”

“自己想的。”

“想得很好,下回別想了。”

“掛了。”

“怎麽,不陪我連麥了啊?”

“你多大了還連麥睡?”

琮玉聽他生氣更想笑了:“我剛才真困了,現在真不困了。哥,要不我回你一句吧?我從你?可以不?”

陳既停頓了三秒:“掛了。”

趙獨虎那兒掛的那幅字,寫得是:你別從心了,從我。

他想到了琮玉。

他其實感覺到尷尬了,但琮玉非要他說話,他也就鬼使神差。